另一边,收到小荷的报信後,霍飞儿毫不迟疑地放了信鸽,信鸽一路朝著南面的天空飞去,很快消失不见。
霍飞儿安心的走回房间,刚关上门,却被一只手抵住了门缝。
「天气这麽好,怎麽也不去外头走动走动?」那手的主人是苏念瑶,也就是影心。
「原来是姐姐?怎麽不声不响地就进了妹妹院里?怪吓人的。」霍飞儿捏紧了手里的绢帕,小心地打量著苏念瑶。
「若敲锣打鼓进来,妹妹又怎麽能安心地放信鸽去通风报信呢?」「我不明白你在说什麽!」
「贺兰若英!」苏念瑶清晰地吐出这四个字。
「你是谁?」霍飞儿退後一步问道。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的鹰儿已经跟著你的信鸽飞出去了。」霍飞儿看著眼前完全陌生的苏念瑶,一时无法将她和後宫里一直低眉顺眼,即使被欺负了也只会躲起来哭的苏美人重合在一块。
「苏念瑶,你到底想怎麽样?」
「不想怎麽样,只是奉旨将你关入天牢而已。」「奉谁的旨?」
「这天下除了皇上还有谁能下旨?」苏念瑶笑著摇头,「难道你还指望著贺兰若英下旨封你为後的那一天吗?那你可就等不到了!因为到了明天,整个紫禁城都会贴满他的画像,他不过是个意图谋反的通缉犯罢了!」「不会的!他不会输的!他会东山再起!」一听到贺兰若英的名字,霍飞儿原本慌乱的双眼多了份镇定,「你骗我!」「是不是骗人你很快就会知道了!」苏念瑶举起左手,食指一摇,就见埋伏在四周的侍卫纷纷跳出,将霍飞儿团团围住。
「丽贵嫔,请吧!」
天承明治十七年,秋。
锦衣卫得旨查办前小王爷贺兰若英谋反一案,前朝、後宫一片风声鹤唳。
连同後宫参与谋反的嫔妃、小主也一并关押进天牢候审。
三天後。
萧条已久的干清宫里一片肃静,龙涎香的味道若有似无的弥漫在屋内,却怎麽也压不住浓烈的血腥气。楚熙然静静躺著,透过拉开一半的床帐可以看到他苍白的脸容,他就这麽一动不动的,连呼吸都极其微弱,如同死了一样。
贺兰若明坐在他身边,一手握著他的掌心,一手浸在另一侧的瓦罐里,他的手腕处被割开了一道口子,并不深,却不断地淌血,顺著指尖一滴滴坠进罐子里。
「够了。」黑麟拿起瓦罐,用毛笔沾上血在楚熙然的手腕处画起了奇怪的图腾,所有的血液一滴不剩,正好够他画完。
他刚一收笔,从贺兰若明手腕的伤口处立刻爬出一只妖蓝色的蛊虫,只见那虫子扑腾了几下透明的翅膀,慢悠悠飞起,落在用血画成的图腾上,随即消失在皮肤下。
血色图腾顿时闪起荧荧蓝光,而後竟跟活了似的自己流动起来,随著流动速度的增快,只见楚熙然苍白的面容泛起了血红,一阵阵的,竟有些诡异。
过了半炷香的时间,血色图腾终於慢了下来,楚熙然拧起了双眉,呼吸声加重,直到图腾一点点逆流消失,他又恢复了先前安静的模样。
蓝色的蛊虫钻出皮肤,顺著血味回到了贺兰若明手腕的伤口处,再次顺著伤口回到了他体内。
「还要几日他才能醒?」贺兰若明问向正在帮他包扎伤口的赵月宁。
「不知道,也许三两天,也许个把年,又或者永远都醒不了。」赵月宁顿下了动作,抬头扫了贺兰若明一眼,又道:「你大可放心,若过了十日他还不醒,这以血催蛊的法子就不会再用,你不会失血过多死掉的。而且,我答应过他,若他醒不过来,也会想著方法吊著他的命,毕竟你们现在是一蛊两命,他若真的断了气,你也活不了。」「放心?他若一直不醒,朕怎麽放心?要多少血都没关系,朕只要你救他。」说完,贺兰若明抿紧双唇,脸色跟著沈了下来。
就在这时,小林子走了进来,只见他一脸喜色道:「回禀皇上,穆家军在湘西绞了贺兰嘉德的老窝,活捉了贺兰嘉德,并且拿到了所有参与谋反官员的名单。」「很好,传朕的旨意,凡是名单上有的,全部抄家,株连九族,一个都不许留!」贺兰端坐著,满脸阴狠之气。
「株连九族?」赵月宁不怕死地说道:「太狠了点吧?」「朕向来如此。」贺兰若明握著楚熙然的手紧了下,又厉声道:「贺兰若英和那个巫师呢?」「贺兰若英已经失踪,锦衣卫正在找,至於那个巫师据说躲匿在城郊。」「楚熙然答应过将他交给我处置。」黑麟道。
「好,他答应的就是朕答应的,巫师随你处置,朕不过问。」「谢谢。」黑麟一抱拳,转身就要走,倒是被赵月宁给拉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