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说不过就要动手,让你白爷爷教教你做人的礼数。”男人侧身避过老三的攻势,反手就抓住男子的手用力一推竟把人给生生推了出去,远看着就要撞上后面一直喝茶的黑衣男子,黑衣男子伸手一挡把老三给护了下来。
“阁下好武功,却不知道已经惹下大祸了吗?”依然背对着众人,黑衣男子沉声说道。
白无殇微微挑眉,轻笑道:“敢问阁下是不是脸上长了不该长的东西,这么见不得人?”
“一定是个丑八怪!没鼻子没眼睛!”跟着白无殇久了,傻丫头也学会了“仗势欺人”,反正只要有白无殇在,就没人敢欺负她。
“臭丫头!嘴那么臭,该打!”黑衣男子还未被这么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姑娘辱骂过,他冷哼一声突然转过身就朝阿雪抓了过来,吓得阿雪哇哇大叫躲在白无殇后面。
“啊——是你!”黑衣男子突然睁大了眼睛,好似看到什么可怕的事情一般充满不可置信的讶异。
“怎么,认出我是你白爷爷了?”难道这个人也知道曾经的自己?白无殇微微皱眉,踢出一脚化解了黑衣男子的攻势。
“你没死!你怎么会没死!怎么会没死!”黑衣男子有些发疯的看着眼前静静站立的男人,手越握越紧,他忽然之间想明白了为何元渊会突然丢下宫里的事跑到这偏远的西夏来,又为何瞒着自己,原因就在眼前。
看来是真的认识自己了,但看起来是希望自己死的人。白无殇静观其变。
“侯爷!这人是谁?”老三也看出些苗头来,奇怪的问道。
“元白棣……你这个叛国贼居然没死!”黑衣男子一阵大笑后眼神变得冰冷,阴沉的说道,“老天爷没让你死,我龙蝶就算逆天也要杀了你!”
元白棣,又是元白棣,和元渊说的一样,原来自己之前的名字叫元白棣。
白无殇微微挑眉,笑道:“看来我是遇到一个仇家了,元白棣啊元白棣啊,你死了也就算了,怎么还给我留下一堆乱七八糟的债呀!”
“胡说八道些什么,哼!”龙蝶牙一咬,拔出腰间的剑就朝白无殇砍了过去。
七十二-夜闯单于殿
是从十四岁开始跟着元白棣的吧……龙蝶还依稀记得第一眼看到高高在上男人时的惊艳,那时元白棣还年轻气盛,没有今日的收敛,那气势与惊才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从那个时候开始就以其为目标刻苦练兵期待着有一日也能坐在男人的位子上,受着众人的仰慕。
而他自出生开始的使命便是龙家百年来存在的原因,消灭横夺皇位的逆贼元家,扶持真正的陈姓皇族登上天朝的王位。
在开始的几年里,他并不知道元渊就是陈家的遗孤,月华皇后的孩子在出生时就被暗地里掐死换成了也是那年出生的元渊,直到四年前元白棣去了匈奴边境而他留了下来,才清楚他应该效忠谁,也把元白棣的密事以及手里掌握了多少兵力一一告诉了曾被自己看低的皇帝。
当被元渊抱时,他没挣扎,甚至,带着一丝暗藏于心底的兴奋。
从此,就沦陷了。
他爱的男人不爱他,却为何是最大的故人,也是最最不应该爱上的人。
对着跟了多年的元白棣挥刀,并没有想象中那么艰难,或许从一开始看到元白棣,他就把男人当作了自己潜意识中的敌人,想着去超越,想着去得到男人的一切:地位、权势以及爱着男人的元渊。
他所做的,不过是以一个个华丽的借口来掩饰对男人的嫉妒与恨意,这一次,也不例外。
“啪——”剑落血红。
只是这一次,受伤的是他。
“阿雪,我们走。”将剑收好,白无殇带着阿雪就准备离开了。
脚刚踏出大门,身后就传来男子的声音:“为什么不杀我!”
白无殇嘴角轻扬不作回答翩然离去,走了一会儿一旁的阿雪问道:“白爷,为什么不把坏蛋杀掉,他要是追上来怎么办呀?”
“杀他,怕脏了我的手。”男人伸手摸了摸额头上细小的伤口,这伤口是谁弄的,他依然不清楚,然而在刚才的打斗中,却自然而然的朝龙蝶面上划了一剑,无论与自己的伤口是否有关,那一剑,已经足够龙蝶伤上一段时间了。
倘若再见依然对自己不依不饶的,他倒也不介意弄脏手一次。
看向远方渐渐浮现的城墙,男人加快了步伐,世人都说元白棣是死在匈奴大单于手里,那他白无殇就要去会会那大单于赫连勃,或许,也只有找到那个人才能把心里的疑惑解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