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真要我去与你拜堂不成?”元白棣冷目而视。
遣退了下人,张肆风回过头对着元白棣的眼深深一笑:“倘若我说,我这辈子最大的心愿便是与你作对恩恩爱爱的壁人,远离帝业争夺,战场红尘,你信吗?”
“不信。”
是啊……你不信,也不肯,你在这里,我又怎么走的了呢?张肆风不再说话,扬起红盖头盖在了男人头上,宛如红蝶,飞舞而下,像一只火蝶般奋不顾身的跳入燃烧自己的魅色冷火之中。
信也罢,不信也罢,只愿生生世世都做一场鸳鸯蝴蝶梦,没有醒来的尽头,看不见你冰冷而仇恨的眼,亦没有我控制不住的禁锢伤害。
当张肆风执起“新娘子”宽厚而温软的手时,一股道不清的紧张蹿进了他的身体,明明是抱过多次的身躯,这只手,却还是第一次这么紧紧握住。
人生过了二十三载,当年的青涩没有存留的痕迹,本以为没有的心境却意外的在今日出现,他就像一个十多岁的无知少年,轻轻牵动心上人的手,怀着几许兴奋与感动,内心的悸动,像鼓一样,敲得他心颤不已……喜乐奏,锣鼓敲,明月高悬,拜天地,结连理。
新娘新郎双双步入,众人正拍手鼓掌之余却忽然发现一个奇妙的地方,这新娘子非但不娇小,站在新郎身边竟毫无逊色,显得高大挺拔,怎么看怎么奇怪,这女人也有长这么高的,不过仔细看看,那身材还不错,尤其是这新娘子走起路来软绵绵的,一步三摇,衣裙摆动,每一步都走在了看客的心上,酥麻酥麻的。
“这新娘子也太高了,都和宁王差不多高了,比,比我还高!”一个白面青年在人群里探着脑袋望着步入礼堂的新郎新娘叹了几句。
“爷,这丞相爱女有这么大吗?”白面青年又回头朝一个年轻男子小声说了句。
“别废话,看就是了。”站在一个红色大柱子后面,元渊若有所思的望着被张肆风搀扶着的红衣新娘。
从这女子一踏进门,便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扑面而来,毫无所觉的被吸引了过去,一时半会儿,却又想不起自己和丞相女儿有过什么交集。
“这中原的姑娘也有长这么大的吗?”就在小春子和元渊的旁边,一个黑衣男子含笑着说了句。
好个英武俊秀的男儿,元渊闻声望去,只见黑衣男子正站在他不远的地方,深刻的五官却不像中原人。
张肆风的府上怎么会有匈奴人?难道他竟勾结了匈奴不成?有这般气度的匈奴人,怕也不是平常人。
元渊在内心琢磨起来的同时,礼堂上的两人已开始拜天地。
拜堂前,燃烛焚香、鸣爆竹,奏喜乐,礼生育唱,新郎新娘双携手,一拜天地,二拜父母,三夫妻对拜。
四十一-抢亲
元白棣基本是被拖着进去的,虽然心里已经有所准备,可才踏进去耳旁就响起不少人的议论声,他是真想掉头就走。
红盖头外人影幢幢,却是看不仔细,无数双视线在自己身上巡视,这些都不是男人在意的,只是偶尔几股炙热的视线凝视身上,如芒在背,很想……回过头去看看是谁。
“一拜天地!”
一声尖细的声音瞬间拉回了元白棣的思绪,眉头微蹙之时旁边的新郎已弯下了腰,可他还挺直着脊背站着没有拜天地的意思。
张肆风见着了元白棣的反应后给了旁边搀扶男人的竹子一个眼神,后者捂嘴一笑当着众人的面就把“新娘子”给用力按了下去,怎么看怎么粗鲁,怎么看怎么是强迫。
没了支力点又被用力按了下去,脱力的男人自然而然的向下倒去,却也正好被张肆风给接住,顺势来了个夫妻双双把头低,第一个“拜天地”就这么完成了。
旁边的人群都把新娘子被强行跪拜行礼的样子给看在眼里,心中真是有大大的疑惑,天下的女人谁不想嫁给宁王这个强势而英俊的男人,怎么这个“大姑娘”就偏偏看着不乐意?再看看台上坐着的宰相,却一副什么也没发生似的表情。
“二拜父母!”这第二拜,却也是和第一拜一模一样,一样的看着新娘子被侍女按着头压下去。
看来这女子也不是心甘情愿下嫁,我抢了这亲,也是做了件好事。赫连圣兰在心里想了想,扇子一扇,唰一声!遮住了自己的脸。
“夫妻对拜!”
正当竹子要继续压人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阵阵杂乱声。
“着火了!着火了!”阵阵火光直冲天际,婚礼上的烟火炮竹不知出了什么问题,纷纷全部一起爆炸,燃起冲天火光,吓得一番宾客尖叫连连,四处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