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去了身衣物,我披头散发,跃进温烫的热水里,水花四溅,湿了湛蓝的衣摆。
从水里探出头,我抹了把脸,靠在浴池边上的大理石上,懒懒地瞌睡。
湛蓝和湛青下了水,侍候我沐浴。
细软的手指,在身上抚摸,轻轻地,非常舒畅。
“太子不开心?”湛青洗着我的头发,问。
我掀了掀眼皮,应一声。
“遇到了什么不顺的事?”湛蓝柔柔地问。
我哼一声,没有回答。两人也聪明,见不答,便不再问了,认真地清洗我的身子。
我自小被人侍候惯了,由着他们在我身上抚摸。以前是宫女侍候我,去年要了他们后,便改为他们侍候我了。皇兄倒不怕我跟他们私混,他早知道我有色心没色胆。
朦胧中,想起师父的话。
白家人,之所以会爱上第一个占有身体的人,是因为咒!
咒吗?如果没有咒,便不存在爱不爱了?
难道,爱,可以用咒言束缚的?
那还是爱吗?
师父是爱父亲的?或,他是因为咒而爱上父亲?而父亲,可会因为咒而爱师父呢?不,父亲定是不爱师父,否则,他不会骗了自己的亲兄弟,又转而送给先皇。
错综复杂的皇权阴谋之中,白家扮演的是什么角色?
单单以监者身份自居么?
总觉得……我忽略了一些重要的东西。
我所以为的真相,或许……仍是个假象?
迷迷糊糊之际,身体好像落入一个宽阔的怀抱,听着稳健的心跳声,令人安心,而游走在身上的手掌似乎变大了,滑过胸膛,滑过腰际,直往我两腿间摸去。
我猛一惊,探手扣住那放肆的手。转头一看,皇兄那张俊美如昔的脸赫然入目。
难怪,我以为湛青湛蓝两兄弟何时变得如此大胆了。不料皇兄不知是何时进来的,还将我揽入怀中。
“想什么如此认真?连朕碰你都分不清楚?”耳垂被咬了一下,他在恼我呢。
我呻吟一声,半眯的眼环视浴池,不见那两兄的身影了。
“今天有些乏了。”我打了个呵欠。
他轻笑几声。“乏?单是猎了两只小野兔?看来,太子在体力方面,还是要多下功夫。”
我撇撇嘴,转过头去。
“说吧,今日为何故意射伤那两人?”看来是兴师问罪了。
“他们在野外苟合,坏我兴致。”我懒懒地回。
“是吗?不是因为……”他顿了顿,将我的脸转过去对着他。我闪闪眼,问,“因为什么?”
“太子倒真是尊师重道。”
我冷哼一声。“罗晖师傅真是尽职,什么都禀报了。”
“君儿,你可知今日的行为过激了?”他微微皱眉。
“皇兄要将君儿治罪吗?要将君儿交给那一堆爱儿心切的老臣吗?”我厌恶地问。
“你不知罪?”
“哼,君儿不过是皇兄的娈童,仗着皇帝的宠爱,贻笑大方而不自知。”我自暴自弃地道。
“你呀,这样就生气了?”他亲亲我噘得高高的唇儿。
皇兄一贯的宠溺,我便知那些臣子耐何不了我,肆无忌惮地搂住他的脖子,回吻他。
一得到我的回应,他便将我紧紧揽入怀中,激烈地吻我,夺走我口内的空气。好不容易放开,我差点窒息,软趴趴地偎在他怀中,喘气。
“小妖精!”他拍拍我的屁股。我啃了啃他的肩膀。
“皇兄……”我的声音软绵绵的,根本是在撒娇。
“嗯?”他似乎乐在其中,不断地吃我豆腐。
“皇兄是真心喜欢君儿吗?”我问,心中却忐忑不安。
他定定地看了我一会儿,继而笑了,亲亲我的眼睛,我的鼻子,我的唇。“小东西,朕若不喜欢,会如此亲你吗?”
我是知道,皇兄跟妃子行房时,从不亲嘴。但是他常常抓着我,亲遍我全身,却不真正占有我。
“既然喜欢,那为何……迟迟不占有我?”鼓足勇气,我将心中埋藏许久的疑问说出口了。
他不语。没有立即回答我,或许他也想不到,我会如此干脆地问?
我低下头,自嘲一笑。“是因为……怕咒言的束缚?”
整个浴池只有流水声,潺潺,如心湖的波动。
许久,他捧起我的脸,黑眸里透出危险的迅息。
“朕不意外你知道这咒言一说,毕竟,那个冷宫里的废人也是白家的人。不过君儿,你真的那么想朕将你压在身下,用欲望贯穿你这细嫩的身子?嗯?”他的声音低沉而华丽,但充满了侵略性,我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