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嗖”两箭齐发,准确无误地射中两只野兔。
罗晖自发地上前为我捡了猎物。
拥有一身功夫,拉弓射箭,对我来说,已是小菜一碟,就算是遇到猛兽,我也可临危不乱,箭无虚发。
深吸了口气,我道:“这里都只是些小兽,我们再深入一些。”
“殿下,还是同陛下一道的好。”罗晖一板一言地道。
我撇撇嘴。“不,今年我定要亲自猎一只猛兽!”要是跟皇兄一道,哪有我发挥的余地?十岁的时候,我因贪玩,差点入了猛虎的肚皮,被皇兄狠狠地责罚。以后,皇兄都不让我深入丛林,只许我在边缘逛逛,猎些温驯的小动物。
自从师父在我体内种了一种蛊,我体内已有二十年的功力了!平日学习剑法,又学医毒术,就算是刺客来袭,我也可以独当一面,将之阵法!
当然,皇兄不知我的底,顶多觉得我身手较之以前要敏捷,平时,我隐藏得很好。表现出来的,仅是这个年纪该有的本事。
“殿下,太深入恐怕不安全。”罗晖努力劝说。
我披风一扬,笑。“罗晖师傅,你就别苦口婆心了!我意已决!走!”
缰绳一拉,我一马当先。
“殿下——”罗晖浑厚的声音在身后传来。
我边骑马边叫道:“你若怕危险,便不要跟来!”
终于,罗晖安静了,亦步亦趋地跟在我身后。
不愧是御前侍卫,骑术精湛。如果要我与他较量,不是谁的武功更高。
绕了不少路,都看不到比鹿更猛的猎物了。刚刚的兴味盎然,如今有点萎靡。放慢了速度,无精打采了起来。
唉,这狩猎场,年年打猎,王孙贵族为显身手,花样百出地猎些奇珍异兽,这么多年下来,猎物越来越少了!
“殿下,天色渐晚,该回去了。”罗晖再次发挥侍卫的职责。
我瞥了眼他马上的两只野兔,大皱眉头。“才猎了两中小东西,就这么回去,定被皇兄看不起。不行,不行,我一定要猎只大的再回去!”
“殿下……”
我不耐烦的挥挥手。这罗晖怎么越来越鸡婆了起来!想当初,刚见面时,他可是惜字如金的啊!
调过马头,换了个方向,让马慢慢地踱着。
不知不觉中,来到一片小湖泊,我欣喜,催马过去。
轻松地跃下马,蹲在湖边,掬了把水洗脸,去了不少汗水。
环视四周,想不到这狩猎场中,还有这么一片宁静的湖泊。背着弓箭,我绕着湖泊观察。这片湖泊附近,应该有不少动物。放轻脚步,隐藏气息,灵敏的耳朵听到一阵树叶骚动,我向罗晖使了个眼色,得意地一扬眉。根据经验,应该是不错的猎物。
“呜——”
似猫般的呜咽声,我一喜,莫非是老虎?
打个手势,叫罗晖不要再跟着我,我要亲自扑捉它!
运起上层轻功,如鬼魅般地闪至树后,然而,当我看清灌木丛中那所谓的“动物”时,不惊呆!
那——哪里是一只猛兽!
分明是两个男人!
两个衣裳不整,正在做着剧烈动作的男人!
在大明,男人与男人之间有暧昧之情,并不会受到排斥,贵族之间有同性行为,大多数人是睁只眼闭只眼。有些权势者,还会养些娈童在身边。但,同性之间的互动,在家中,在私人地方进行,无可厚非,可如果弄到大厅广众之下,纠缠到野外苟合,总是令人震惊的!
眼前这两人,都不过二十出头,相貌出众,一看便知是哪家的贵公子。雌伏男子较削瘦,而骑于他身上的男人较雄悍。两人的动作,非常猛烈,弄得四周的树叶都“沙沙”作响。
我隐藏于树后,由最初的震惊到现在的平静。带点戏谑的眼光,打量这两名男子。
雌伏的男子好像是吏部侍郎的公子,而他上面的男子是威震侯的大公子。皇宴上,大臣常携家眷而来,次数多了,便记清是些什么人了。看他们纠缠得如痴如狂,我暧昧一笑。不便打扰吧。
正想转身,忽听威震侯大公子道:“啊……真爽,岑,你可真骚,要是……白清悠有你一半便好了!”
我猛地一震,双眼一锐。
他说什么?
白清悠?
二哥?
“耿云……你真过分!在人家……体内还……念着他人……”那岑气喘吁吁。
“怎么,吃味了?”低吼几声,似乎终于发泄了。过了一会,他道,“白家那三个公子,长得都不错!老大是公认的京城第一美男子,嘿嘿,可惜他武功太高强,为人又狡猾,看似无害,却是最无情的一个,常人不易亲近!那老二,一副清高的模样,总是冷冰冰的,虽然像个文弱书生,但耍起手段来,不比老大差!至于老三嘛,嘿嘿,不过是皇帝的娈童,年幼无知,要不是有皇帝庇护,他会有今天的地位?上次皇宴上,跳的那什么‘酒剑舞’,简直是勾引男人而跳的!单是皇帝急急抱他离开了,便知是干什么好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