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为什麽不让我跟著去?”我急急点头,不让小魄子去是明智的选择,可为何也不让我去?怎麽说我也十五岁了,拥有常人没有的非凡功力,还能识辨毒药,大哥带我去,百利而无一害啊!
“我意已决,尔等不可违背命令!”大哥低喝一声,大将军风发表露无疑。慑於兄长的气势,我和小魄子都乖乖地闭上了嘴巴。
三日後,大哥带了副将和几名亲兵,就这样去了敌方军营,而我和小魄子两人窝在营帐中唉声叹气。
“都是你的错,如果不是你粗枝大叶,鲁莽粗躁,大哥一定会带我去。”我瞪他。
“小鬼头──”小魄子很不客气地拍我的脑袋。“你堂哥我行军打仗了这麽多年,向人来逢凶化吉。你才来军营,懂什麽?”
“可恶,你才是猪头!”竟然叫我小鬼头?呆在军营时间久了,与众多直来直往的将士相处久了,不知不觉中沾了他们的粗犷。
特别是和这个大我许多岁的堂哥一对上,就更粗野了。两人常常为了丁点的事争持不下,然後大打出手,打完後又拍手和好。
果然是只有小孩子才会的行为。
这不,又和他打了一架。
打完後,两人气喘吁吁地躺在地上,大眼瞪小眼。
过了一会,我倏地坐起身,大笑。
“小鬼,你笑什麽?”小魄子一脸莫名。
我贼贼地转了下眼珠子,然後沈下脸,说:“以你这笨猪般的脑袋,是不懂我笑什麽。好了,夜了,我要休息了,你回自己的帐篷啊。”
“什麽?”那厢,小魄子一个鲤鱼翻身,跳跃而起,下一刻便冲过来要掐我的脖子。
真大胆,这世上还没有人敢这样对太子无礼。我不客气地脚踢过去,他快速闪开了。我打了个呵欠,闹了一晚上,困乏了。
小魄子见我睡眼惺忪,便不甘心地走出去了,临走时不忘威胁。“明白小心了,定要打你屁股,小鬼头。”
我冲他扮鬼脸。
待他一走,帐篷里也清静了许多。我一反刚刚的困乏,精神一振,清醒著呢。在大哥的办公桌上东翻西找,终於被我摸出一张地图,找了找,敌方军营的所在地,牢牢记住。把地图放回原处後,我脱下身上的衣服,找了件颜色较暗的劲装穿上。
当初来军营後,我是一身狼狈,好在大哥没有立即把我赶回去,只是修书一封密报皇上。然後为我打点了不少衣服,都是劲装,方便我在军营里生活。穿那种公子哥的宽袖长袍,只会碍手碍脚。
说实在的,我还是最近能熟练地穿衣服。以前在宫里有人侍候,出了宫後,有侍卫王亘侍候,在军营里,大哥有时候也会帮我,但他很忙,哪能天天顾我,还因此被小魄子嘲弄了许久。我气不过,就缠著大哥,教我如何穿不同款式的衣服。
准备好後,我吹灭了油灯,弄成一副要睡觉的假象。过了一会儿,外面巡逻的士兵走过一循後,我从床上爬起来,偷偷地从帐篷里溜出去。避过重重守卫,溜出了军营。
月夜下,我踏草无痕,如流星般地往敌方的军营窜去。
心情是激昂的,自从来了边疆後,我真是越来越野了,常常做些大胆的举动。皇宫的框架困了我,如今我一出来,真是如脱缰的野马,无能人掌控。
我边跑边注意四周,没有觉察异象,这才稍微放下警戒。快到敌方军营时,我停下脚步,藏在一处隐密的草堆後。
敌军营帐里灯火通明,来往诸多士兵,我要混进去恐怖并不容易。要潜入或许难不到我,问题是,如何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溜到大哥身边,就近保护他呢?
正想著,看到一支歌舞团来到军营的入口。被盘问了一会,守门的人便放行了。
我拧了拧眉。想来那支歌摆团定是要在宴席上表演,看其中不乏漂亮的姑娘和少年,我挑了挑眉,心中已有主意了。
凭著敏捷的身手,潜进了敌方军营,摸到歌舞团准备出演的帐篷,隐藏暗处。
那些舞伶似乎是外族人,奇装异服。女子蒙脸,却露肩露肚脐,长裙薄如纱,微微一抬腿,就可窥视内侧风景,手脚腕上都戴有银铃,动一动,便“丁丁当当”的脆响。而男子全都袒胸裸背,胸膛上画有油彩画,下身是一条露大腿的短裤,手脚腕上扣的是护手,但护手上镶有大大小小的金色铃铛。
我撇了撇嘴。如果我要靠他们混进宴席,是绝不能扮成男伶,我可不想在一堆陌生人面前袒胸露背。看来……眼珠子溜到那些女伶身上,我哀怨。大哥啊,为了你,我可是连女人都要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