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起他沉重的身子,对方望着如血的弯勾。
“没有为什么……”
黑暗吞没了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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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好冷!
为什么没有一丝温暖?
天在下雪吗?
黑暗,四周全是黑暗。
他孤独地立在黑暗中。
没有一丝光吗?
‘光不属于我们。’
似乎有人这样说。
‘为什么?’问得有些天真?
‘我们是杀手啊!’理所当然的语气。
杀手?他吗?
生来就是杀手,这是命!
为了成为杀手,他做了什么?
血,好多的血!染红了他的眼,染脏了他的手,最后布满他全身!
澄清的眼不再,剩下的是人性的无情与残酷!当用刀砍下一个活生生的人头时,他笑了,冷冷地笑了。
好美!
血,好美!
‘这是斩魔刀,从今以后就是你的了。’指导他的人这样说。
斩魔吗?
他不就是魔吗?一个杀人魔!
总有一天,他也会死在这把刀下吧?
‘杀手不需要感情!只有够冷、够无情才能够资格!’
是的,他够无情,够冷酷了!
他,是天生的杀手!
猛地睁开眼,望到暗色的床帐。屋内燃着昏暗的油灯。
墙上印着一个人影。一手执一柄弯如蛇形的细长寒剑,一手拿着白色绢布拭擦剑身。
“你醒了?”擦剑的动作未停。
床上的人无言,瞪着床帐。
“你昏睡了四天。”审视着剑,他道。
“你救了我?”沙哑而低沉。
继续擦剑。“是的。”
沉默了几分。
“什么目的?”
擦拭的动作顿住。
油灯的火扑扑。
“没有。”
发直的眼闪烁了一下。
“猎物未死。”
“……”
将长剑一抖,剑软如泥,一甩,立即窜入袖中,消失无踪。
来到床边,居高临下。
“你只有一个月的时间了。”将手中一颗黑色红丸放入他手中。
床上的人苍白着脸,手中握紧那小小的但能致命的药丸。
“我知道。”
他闭眼。
暗鬼门的杀手,如没如期完成任务则要服下毒药,生命中的最后一个月里将倾力暗杀目标,直到达到日的,方有可活的机会。
但他知道,他已无可活机率!
这次暗杀的对像不是泛泛之辈。他,必死无疑!
早已有心理准备了!
投生为杀手,生命贱如尘!
“好好休息吧。”床边的人转身离去。
很快地,房内寂静得可怕。
油灯,忽明忽暗。
为什么?
同是杀手,他——会救他?
没有目的吗?
应该是冷酷无情的吧?同时入门,一起受训,一同堕入地狱之门。每一个杀手,都是残无人道的!然而,为什么他会救他?
藏影,一个让人想不透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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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要救他?
坐在屋檐上,让风扬起他乌黑的长发及墨色的长袍。
如星的双眸凝视着夜空,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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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如黛,水如蓝,岸上的姑娘美如云,俊哥儿看傻了眼……好个江南……”清脆如黄莺般的声音在河道画舫里传出。
“小红罗,你在唱些什么啊?”丫环打扮的蓝衣少女不满地冲着一旁的红衣少女嘀咕。
“我在唱谣歌儿呀,你不会听吗?”被唤着红罗的红衣少女年方十四,带着两个小酒窝,说起话来一噘嘴儿一皱眉的,煞是可爱。
蓝衣少女向她吐吐舌。“没情没调,更没品味!”
“你——”红罗一鼓腮,美目一转,向身边的高硕男子撒娇了。“陆逊大哥,你看冰璃欺负我!”
“羞羞羞!说不过就找人撒娇,小红罗真赖皮。”冰璃划着小脸颊,冲着她笑。
“陆逊大哥,你看冰璃啦!”红罗睁着美目。
被唤为陆逊的是一高硕而挺拔的男子。夹在两名少女中间,看她们斗着小气儿,堂堂一个大男人也只能唉声叹气。
他能怎么办?谁也不能帮不!假如帮了其中一人,他的好日子就没得过了。
看要着帮忙的人不帮自己,红罗马上转移目标,向雅座上的华衣男子靠去。“主子,你看他们联合起来欺负我!”
冰璃朝她做鬼脸。
陆逊则紧绷了脸。
天啊,他什么都没做,只站着,也能欺负人啊!这个小红罗越来越无法无天了!哪天一定要教训一下这个小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