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白的是你!”看着挣扎在理智与感情之间痛苦不安的柳奕,锦簇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大哥,你到底要逃到什么时候?你难道还不明白吗?无论你逃到哪里,我都不在乎,因为我会一直跟在你的身后追着你,直到你停下来为止。我心甘情愿为你消灾解难。就算你推开我一千次一万次,我还是会跟在你身后一千零一次,一万零一次,直到你接受我为止。我们这一生是注定要在一起的,我们的缘分是从你在花丛中捡到我的那一刻开始的,天阻止不了,命阻止不了,你也阻止不了。”
“你不在乎?可是我怎么舍得?”压抑多年的感情终于在这一刻爆发出来,听着锦簇的话柳奕简直心如刀割,“你说的没错,我们的的缘分的确是上天注定的。可是,这是一段孽缘。上天和我开的玩笑实在太大,居然要你替我消灾挡难。如果是反过来的,我怎么舍得离开你一时半刻?我会时时的跟着你,护着你。偏偏上天安排的是反的,你难道一点也不知道,我宁可自己死一千次一万次也不想你受到一星半点的伤害……”
“我也是一样啊!”锦簇伸手捂住柳奕的双唇,轻轻的接口,“可是,大哥你可知道,就算情况是反过来的,我也不会像大哥一样逃得远远的,不让你靠近。我才不管上天是如何安排的,我只知道一件事,我喜欢大哥,我要保护大哥,不会让大哥受到半点的伤害。这关上天什么事?”
一语惊醒梦中人。用醍醐灌顶形容柳奕此时此刻的感觉真是再确切也没有。一个人太在乎眼前的事物,往往看不清楚方向。柳奕就像是一个钻进死胡同的人,只能傻乎乎的停留在远地,他压根就没有想到,此路不通大不了回头,绕过这个胡同自然就可以继续往前。太过于在乎锦簇,太想保护锦簇的心思反而令得他忘记了一个最简单的道理,命也好,天也罢。只要有他柳奕在的一天,他又怎么可能会他让最心爱的人受到一点伤害,半分委曲?他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小毛孩了,他有能力保护自己心爱的人!就如同这样一场风暴,他会紧紧的将他拥在怀里,护着他,看着他,守着他。更何况锦簇如同风中的小草,看起来柔弱,实际上却坚韧无比。他就不相信,只要两个相爱的人彼此守互着,还有什么困难不能克服?
柳奕刚想说点什么,就听见远远的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看过去,远远的两个身影越来越近,正是李暮淮和柳武。
“大公子!二公子你怎么来了?你们没事吧!”眼见着柳奕和锦簇一身狼狈,但精神还不错,柳武这才放下心来,他因为帮着丝队赶路,等到了绿洲才知道柳奕转回头的事。
“没事!”柳奕拍了拍头发上的灰尘,转身替锦簇整了整头发,嘴里吩咐着柳武,视线却一刻也不曾离开他的身上,“二公子的骆驼还有那边,你去把它牵过来。”
“是!”
柳武不是个多嘴的人,可李暮淮却是个标准的好事者,乍见锦簇他已经吓了一大跳,此时此刻哪里还忍得住?
“锦簇?你怎么会来这里?难道柳兄回头就是找你的?你一直跟在我们后面吗?那柳兄又怎么知道你跟在我们后面?难道你们心有灵犀不点也通?那你以后就跟着我们一起了吗?还是你只是来送行的?也不对呀?哪有送行送出来这么远的呀?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呀?”一边串连环炮似的发问,根本让人插不上嘴。
“我不是来送行的!我以后就跟你们一起了。”锦簇一眨不眨的盯着柳奕坚定的说。
“那真是太好了!”一听这话李暮淮顿时来了精神,“你都不知道这一路上有多无味,柳兄是有皇命在身的,杜兄又是大夫,丝队的事都够他们忙的。可是我却是大闲人一个,是硬被拉来陪君子的。有时候真是想找个说话的人都困难,现在你来了就太好了,我们没事可以一起喝喝酒,聊聊天,猜个迷什么的,到也是一件快事。”
他只顾高兴并没有觉察到锦簇与柳奕之间的波涛暗涌,那里的柳奕脸色已经黑的快滴出墨来了,还一个劲在那里说个没完。
“大公子,二公子的骆驼牵来了。”柳武好心的插了句嘴,打断李暮淮滔滔不绝的发言。
“让李公子牵着就好!锦簇坐我的骆驼。”柳奕甩下这句话,扶着锦簇坐上骆驼,率先离开。
“柳兄,你怎么能这样?你当我是马夫啊!”李暮淮惨叫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漠上传出去很远,只是坐在骆驼上的两人都对此无动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