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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挣扎半晌,最终握紧拳狠狠闭了闭眼,扭头跑到桌前抓过杯子开始灌凉水。
凤随心被缠绵刻骨折磨了这么多年,吐血早已是家常便饭,因此并没晕太久,很快清醒,接着睁眼就见叶天元蹲在床边干巴巴地望着自己,便懒洋洋地坐起身:“我睡了多久?”
叶天元可怜道:“特别久。”
凤随心的天穹无境不是白练的,对自己的身体状况多少有数,挑眉道:“嗯?”
叶天元算了算自己喝完三壶水的时间:“……好像也没多久。”
凤随心嗯了声,瞥见吐在地上的血已经被弄干净,便示意他可以走了,顺便吩咐他这件事别往外说。
叶天元犹豫一下,问道:“尊主你中了毒?”
“不是什么大事。”凤随心道,神色是一如既往的漫不经心。
叶天元一大堆的疑问只得咽回,不放心地看看他,这才离开。
房间重新静下来,凤随心仔细感受一下内力,发现还是原先的样子,不禁有些走神。
一旦练成天穹无境,内力就会不停地疯涨,经脉早晚有一天承受不住,不过自从看完乾芷的内功心法,他开始有了点不一样的想法,今晚本想试试,可惜收效不大……或许应该转变一下思路?
他慢慢靠在床头,陷入沉思。
小雨初霁,第二天祁真等人吃过早饭便出发了。
悬影的人接到命令没有跟着。右护法站在客栈门口目送他们走远,看向叶天元:“有什么打算?去玩?”
叶天元想了想,记起有一片小金叶没收回,便易了容,寻到机会轻松就把叶子摸了回来。他坐在酒楼雅间倒上一杯酒,还没来得及喝就听门外响起一声怒喝。
“叶天元你给我滚出来!”
他微微一顿,低头喝酒。
“叶天元,你既然来了,难道就没胆子现身么!”
叶天元装作没听见,继续喝。江湖中为他要死要活的人太多,这不过是其中一个,还是他没碰过的一个。
外面的人又喊了一会儿,声音渐渐消失,紧接着隔壁雅间的门被推开,那位贵少爷大概是觉得叶天元走了,生气地砸了酒杯。叶天元听着他和随从说以后找到自己要绑起来这样再那样,忍不住啧了一声。
他望着楼下川流不息的人群,仰头将酒喝干:“秋日游,落英缤纷花满头,儿郎情深……情深……”他叹气摇头,再次倒上一杯酒,低声喃喃,“不忍别,待到山崩水断流……”
祁真等人这时已经出城。
祁杨不想再看小真和莫惑腻味的画面,见四弟有马车,便去了他那里。闲王和二哥连续睡了两晚,几乎要崩溃,原想能在马车里睡一会儿,谁知这人又来了。他憋了半天:“二哥,我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其实还想去别处玩玩,就……就不和你们一起回京了。”
祁杨看他一眼:“你出来够久了,先回去。”
闲王道:“哦。”
少爷你说你还挣扎个啥啊……车外的护卫忍不住又别过了头。
车队走走停停,傍晚到了官道上的一处驿站,这地方虽小,但看着还算干净,而且有左侍天在,饭菜肯定不会难吃,几人饭后休息一会儿便回房了。
天气逐渐转凉,尤其刚刚下过一场雨,屋子有些潮,风雨楼的人便多铺了一层被,软绵绵暖烘烘的。祁真洗完澡钻进去,立刻舒服地哼唧一声。
莫惑在他身边躺好,将晚饭时送来的消息递给了他。祁真对此早已习惯,便翻过一个身背对他,慢慢展开纸条。莫惑从身后将他拥进怀里,下巴抵在他的头顶上,陪他一起看。
上面写的是白湖城的进展,长乐岛虽然已经搬家,但之前说过的话依然算数,随时欢迎众人去报仇,而由于先前的那番对峙,白道里一部分年轻的侠客都不愿再帮世家的忙了。
这期间受到嘲讽的世家少爷没控制住脾气,和白道的人打了一架,导致更多的人看他们不顺眼,平家主兴许被接二连三的事刺激到,某天喝醉后扬言世家的仇自己报,终于让云纵山庄在内的几个有名的白道也走了。
祁真问:“你说会不会是萧安木给他父亲灌了什么迷汤,让他们故意这么说的?”
“有可能,若这事由白道出面解决,世家的地位会一落千丈,要是他们自己处理,中间又恰好发现长乐岛有其他阴谋,并且干几件漂亮事,或许能拉回一些名声,”莫惑淡淡道,“不过平家主向来容易冲动,兴许真没别人指使。”
但不管是不是巧合,萧安木都会想办法弄成这种局面,因为那人既然决定带着长乐岛走另外一条路,肯定就要把世家与其他势力分开,如此脱离众矢之的境况,他们才能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