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和谁说话呢(25)
“我前几天又上网查了,有人骨折半年一年才跑起来,真的激烈运动可能更久,你看他那细胳膊细腿儿的,指不定什么时候能碰球呢……”这天下课,一起靠在窗边儿抽烟的时候阮令宣又唠叨起这事儿,唉声叹气的受了多大委屈一样,“我可真的太可怜了。”
温烈丘心里嫌弃面上不动,也不知道李负代不能打球他有什么好可怜的。
唉声叹气了好一会儿后阮令宣突然又肘了肘温烈丘,眉飞色舞的,“你现在老和他呆在一起,”他砸吧一下嘴,“能体会我的感受了吧,是不是后悔没早点儿让我介绍你认识他?……真的,我怎么能那么欣赏那小子呢!我一男的,看他笑都觉得怪招人的,别提那些小姑娘了。”
脑袋里冒出李负代的一颗酒窝,温烈丘依旧用沉默表达着自己的不屑。
事实上呢,李负学习好长得好,人缘却不好。身边独具慧眼的也就阮令宣一个,其他人看他,不是狂妄自大就是目中无人,温烈丘和江月这样的看他也特别些,是没心没肺和吊儿郎当。
而就在阮令宣唠叨的同时,楼下的高二十七班教室里却骚动起来。
此时的李负代趴在桌子上半睡半醒,对教室后面的动乱毫不知情。直到他屁股底下的椅子被人给踹开。
紧接着的是装腔作势的叫嚣,“书包桌子里!都给他妈我搜!今天找不出来这事儿不算完!”
谁都以为李负代会摔得很惨,但他迷糊间随着椅子跌倒的方向绊了两步后,却稳稳站住了。站住后他微微皱着眉睡眼朦胧地打量了一圈儿周遭,发现整个教室里除了他的位置之外,还有几个座位像是被洗劫过一遍,男生女生都有,一致的是都在处理着暴力后的狼藉。
“其他人我们都搜了,就差你了。”领头闹事儿的男生没见着李负代摔在地上的糗样很是不爽,抬手狠狠推了他一把,“钱要是你偷得,我劝你赶快乖乖交出来,省得我们动手。”
也不知道李负代是看明白了还是没明白眼前的状况,他下巴冲自己的桌子一挑,看着还挺温和,“请便。”
“行啊,死撑是吧,你给等着……”男生发狠地瞪着李负代,“我让你死得明白!”
男生一声令下,身后几人纷纷忙活起来,施暴的快感使他们兴奋,让他们有了唯我独尊的主导感,一时间讲台边的位置鸡飞狗跳,转眼就狼藉满地。而看着这书堆被推翻到地上,桌子被掏空,李负代都没有任何反应。
教室里的其他人对此时的暴力行为熟视无睹避之不及,除了一个人。
“够了!”对于这几个成天惹是生非的傻逼,江月从来嗤之以鼻,今天也是,早几分钟前他们在教室肆虐一遍她都没正眼看过,不知为什么却在此时出声阻止,“李负代你傻了啊!干吗让他们动你的东西?”
江月的出现暂时让他们停下了动作,其中一人嬉笑着挡在她面前,“怎么,我们哪里碍着江大小姐了?”
对于江月的质问,李负代还是没有反应,只是若有似无地看了她一眼,便又将目光转向身前继续破坏的三人,然后沉默地看着他们举着自己的书包,把里面的东西倒了个精光。
其中,最抢眼的,是五个钱包。
“我怎么说的?人赃俱获!不是死撑着不承认吗?我看你还有什么话说!”围着一地的钱包,生事的几个人皆是得意,为首的人发狠地扯过李负代领子,嚣张又癫狂,他故意压低了声音,“看见了吗李负代,你就是个小偷!就是个下贱的杂种!有娘生没娘养的垃圾!现在给老子跪下舔舔鞋,我就考虑放过你。”
李负代比面前的人高一些,他没有蔑视的意思,却又不想低头,看起来就还是蔑视,“人赃俱获还狡辩,那不是浪费口舌吗。”
“李负代!”见这人都不反驳,江月倒是急了,“你睡傻了啊?东西又不是你拿的你就让他们这么栽赃你?!”这四个人虽装腔作势的在教室里扫荡了一遍,可明眼人都看得出他们到底是冲谁。虽说李负代平时谁都不放眼里的态度是挺招人厌的,但哪个人碰上故意设计找茬儿的会不着急,偏偏他就是跟个软柿子似得,都快捏炸了也没多大反应。
“哟,我说江大小姐。”拦着江月那男生啧啧出声,探着头嘴脸油腻,“这么护着他,怎么的,新相好啊?……那我们是不是该上楼安慰安慰那只彩毛鹦鹉呀?要说你这欣赏水平也是真低,看上个傻逼就算了,这又来个杂种,啊?”他话说完,四人便哄笑一团。
江月狠狠瞪着面前的人,二话不说抬脚就踹了上去,接着又发力推开他,“李负代,你今天……”她走了两步话还没出口,却猛地被人扯着头发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