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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和谁说话呢(210)

作者:顽山六子 阅读记录

李负代想了想,“好啊,谢谢。”

傻子都能看出他在敷衍,莫守神色犯着无奈,默默叹了口气,将纸条和钥匙一同揣进外套兜儿里,拎在手上,带着李负代离开。

酒吧出入不一个门,离开酒吧,眼前是条漆黑的巷子,门调了个头,他们就已经离开了街道的范围。

和李负代一起走到岔路口,莫守默默把外套往他身上披,朝东边指,“往那边走,回海边。”接着他又不死心地朝西南方向指,“公寓在那边儿,我可以送你过去,只是送你过去。”其实外套给了李负代,他就知道自己这话多余。

但今天之后还有明天,明天之后还有后天,冬夜不那么容易熬,说不准李负代就趋暖了呢。

分开后,李负代没回海边儿也不朝西南。没有目的人,可以很自由。

走到有路灯的地方后,巷子宽了些。他随手在地上捡了张传单,趴在墙上叠了架纸飞机。稍微用了些力气掷出去,它便越过围墙飞到墙里面去了。他考虑了一下要不要再叠一架,揉了揉发痒的眼角,没了兴趣。

后巷很长,走一段儿,墙底就瘫坐三两个酒鬼,有的会懒洋洋地看李负代一眼,有的会含糊不清地冲他骂娘。李负代挑了个最凶的,从他身边儿的破纸箱里抢了罐儿啤酒,然后故意靠上对面的墙,打开他的宝物喝给他看。醉醺醺的酒鬼又喊又骂叫嚣着要揍烂他,却半天站不起身来。

喝着酒,李负代外套兜儿里突然震了震,摸出来一看,才发现莫守把手机也落下了。啤酒罐插进裤兜儿,他把两个兜儿都掏了掏。除了地址和钥匙,莫守还留了盒烟和打火机。

烟是女士香烟,李负代太久没碰过烟,捏着烟在指尖转了转,点起来。这个空档,对面的醉汉站起来,还没跨出一步又摔倒,瘫在地上嘀嘀咕咕地骂小兔崽子。

一根儿烟抽完李负代都没等到那人站起来揍自己,也觉得故意去惹怒一个醉鬼太无聊,放下半瓶啤酒走了。

凌晨的温度低得令人麻木,最后李负代还是回了海边,还是坐那个位置,客轮关了灯,海上只剩零星光点。他不太困,吹着的风里却渐渐夹杂进了雪,飘洒落地,融化在地上晕出水迹,水迹结冰,缓缓留住了雪。

屁股底下的围栏怎么坐都坐不热忽,李负代的肩头被越发密集的雪花打湿了小半。他抬头吹跑几片本该落在发间的雪花,跳下围栏,准备回后面的街道找个屋檐躲躲雪。

这个时间四川小吃已经关门,矮桌折着靠在树边没有收。空无一人的街道上,李负代在树下站了站,突然听见对面有人招呼他。

“孩子,这边……这边……”朝他招手的是对面花艺店的老板娘,五十岁上下的阿姨微胖戴一副茶色圆眼镜,看着温柔又和善,撑着半扇玻璃门招呼李负代过来。

李负代过了马路,进店前又停下。

“我看你好像没地方去,进来躲躲雪吧。”老板娘笑着,见李负代不进门也不催促,只从围裙里摸出一条手帕替他扫发间肩头的雪。扫完又说,“我今天看到你好多次了,你一直在这条街上来回吧……外面多冷呀,快进来吧。”

只是面对面,李负代就能感觉到她身上温和又坚定的力量,让人舒服,感觉温暖,这让她的邀请和莫守截然不同。花店里光线柔和,适宜的温度和花香从开着的半扇门里跑出来。他极少碰到来自陌生人的善意,除了道谢之外,便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李负代长这么大第一次进花店,叫不出名字的鲜花干花围满房间,感觉新奇。花店里架了个小二层,一层教课,二层供学员休息喝茶。阿姨吃住都在店里,也不多问,扎进小厨房十分钟后,端了碗鸡蛋面出来给李负代。

一个面包两杯橙汁下肚,其实李负代已经不饿,但又不好拒绝。

看着李负代吃面,阿姨摘了眼镜放进围裙口袋,悄悄叹气,“这场雪有的下,你要是不介意,今晚就呆在这里吧……这么冷的天气呆在外面,肯定要冻坏的。”

李负代心下起伏,又连忙道谢。

二楼的沙发拆开就是张小床,天亮起来之前的这几个小时,李负代睡得很好。

他六点多醒来,阿姨还在休息。橱窗边的生态缸里养了十几尾玫瑰杆粗细的银色小鱼,李负代弯腰看了会儿鱼,阿姨的房间也没有动静,他想帮忙整理一下店面,又不懂什么该动什么不能动,又杵了一会儿,留了张字条再次道谢便悄声离开了。

因为评论一片骂狗,我以为温烈丘凉得已经比较透彻,所以还在让他罚站……写到这里,差不多就是我写这篇文的初衷了。好多年前看鲸鱼马戏团,主人公在酒友面前演示了月全食的过程,离开酒馆的时候他独自一人走在路灯稀疏的夜里,电影里这是一个一分多钟的长镜头,充斥孤独,当时的背景音乐,就是温烈丘曾弹给李负代听的《valuska》。主人公是孤独的,每个人都有孤独的时候,现在的李负代也是孤独的,而李负代和温烈丘最初的共鸣,也是孤独。想在四十万之内完结的,现在就说这些后记似得话是怕我哪天没撑住写不完,我以后再也不会写长篇了(痴呆叹气李负代在短期内会遇到一些人,都不是主要人物,他们的出现只是帮助他分辨,他真正需要的是什么,或者是谁吧。谢谢看到这里的大宝贝,爱你们摸摸摸摸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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