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迟早要代替你哥哥,二公子?这次全当是练习。”
“可之前所有的事,都该王爷自力解决吧。”
“条件!”
“吾很贵。”华容斜睨。
“华容,你说这世上钱与命哪个重要?”
“钱就是命。”华容对答如流。
“我说要你选,你就得选。”韩朗松开自己的长袍,让大家坦诚相见。“你要命还是要钱?”摸着华容腿的手,慢慢上移去,嘴贴在他耳边,低哑命令。
华容妥协,无奈回答,“要钱没有,要命……”说到此处,被压在下方的他半支起身,手勾攀到韩朗耳畔,“也没有。”
“银票王爷看着给。至于命……,我家贵人的命,也请王爷留着。”隔了一会之后华容又低语,额头落下一滴热汗。
“很好!”韩朗得答案后,身体顺势下伏,送华容一记力挺。
华容闷哼了声,扣抓韩朗双肩。
“楚二公子,我记得林将军的残手我还没处理掉。”
华容呼吸开始平顺,他掌住韩朗腰,回望。
韩朗森森一笑,“我记得第一次听你说话,说的就是封神榜。不如今天我们也效仿次,喂林落音自己胳膊肉,看他是否圣贤。顺带咱再打个赌,他吃是不吃。”
在韩朗手下当差主要讲究两个字——效率。
此时,白煮的肉汤就已经放到了林落音的眼门前,正腾腾冒着热气,足能体现手下办事的迅猛。
可惜沦为阶下囚的林落音却不合作,咬紧了牙关就是不肯喝。
不喝就灌。
“请吃夜宵,还犯脾气?”兵卒东张西望,欲找个合适的家伙,撬开他的牙缝,躬身正寻着冷不防身体被人拎起,甩扔出几丈开外,顿时倒地不起。
落音闻声抬起头,困顿不已。
“对不住,我嗓子不好;不能豪情地说‘住手’二字。”
跟前的莫折信慢条斯理地关上木栏门端详了会林落音的伤势,启筷拨弄着锅里的肉。“为什么不吃东西?我还指望你伤势快好,对杀一次过过瘾。”
被说到伤势,落音抿唇阖眼,不想搭理。
莫折对此报以冷笑,撂下筷子就对着他腹部猛送上几拳。落音张口,鲜血落地。
“你少条胳膊,叫林落音;少两条胳膊也叫林落音;你四肢全没了,只要还有一口人气,还是叫林落音。而叫林落音,就是伤我儿子流年的那位,我就不会客气。”莫折信别有深意地微笑。
“流年是你的……”
“虽然我儿子多的是,也不缺他一个叫我爹。但儿子总归是我儿子,都说打狗也要看主人,他败在你手多少让我不舒服。”莫折看着地上的入土血迹,摊手耸肩。
“你想杀就杀。”林落音闷头,反正他早不想活了。
莫折莞尔从腰际摸出酒囊,拔了木塞,自己灌了一大口,将囊口递到落音嘴边,“我生性好战,有仗打就浑身舒坦。我等你伤好,咱们来个马上论英雄。”
落音迟疑,最后还是喝了口酒。黑重铁盔下,莫折信的脸显得异常白皙干净,无比自信的笑容,这才是军者的骄傲。
迷茫中莫折已为落音松了绑,“你自己再好好想想,当初你从戎到底为了什么?”
莫折信复命时,韩朗正在营边小解。
“他答应了?”韩朗问。
“差不多。”林落音是人才,韩朗头脑热劲一过,又不想杀他了。
“你可真能唬,不过也只有林木头这样的,才相信自己的肉会被人煮着吃。”
“就是忒傻!这么热的天,他也不想想,废胳膊能保存几天!”华容就不会。
“你是不是打赌又输了。以后你打赌前,支会我声,我开外盘,准赚。”莫折不客气地点穿。
韩朗凶了他一眼,释放完毕,甩袖潇洒走人。“放手的石灰盒,我交华容自己处理去了。”
“哦?”
“断就断了,还藕断丝连。”韩朗用几不可闻的声音抱怨了句。
“攻京城还要过太行山,潘克该和你讨论这一天堑屏障的事。”太行山大小七个道口,虚虚实实进攻,总能得手。
韩朗摇头,“绕开太行,正面进攻。”
韩焉以为韩朗为稳定军心,必然抄近路,必将翻越太行。韩朗将计就计,只放旗手摇旗,穿梭太行山。
趁韩焉调兵而动时候,韩朗杀到京城郭外,兵临城下。
两个月的围城,终于让韩焉气焰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