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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受封疆(19)

比如,现在——

他还没进屋子,就头顶天外飞“物”,该被带回宫的衣物,在这房间随处可见。

还未开口,皇帝已经扑进韩朗他怀里。

韩朗只是苦笑。为什么,对皇帝,他就是发不出火。

“我不回去。”皇帝果断的手势,撒娇的模样。

韩朗索性不回答,反正是不可能的事。

“我伤还没好……”皇帝比动双手,开始为自己找理由。

韩朗摇头,只好拆穿:“华容的伤比你严重的多,与你是同天用同种的创药。他已经生龙活虎,你怎么会没见好转。”

“他个贱命,你拿他和我比?” 皇帝警戒地退后一步,眼珠转动,手稍一顿后,开始慌乱地比划,“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你这两天都和他……是不是?”

“皇上……”

“怪不得,你要我快点回去,这样就能玉成你们了吧?”失去理智的比划,打断了韩朗的靠近。

韩朗一言不发,站着原地看着皇帝失控的动作,隐现失望。

“我去死好了!”手势越来越决绝。

韩朗面无表情。

皇帝退到墙角,眼露伤痛与疯狂,牙咬着唇。“我死的话,就是你韩朗逼死的!”

刹那——覆水难收!

骤然,皇帝的比划停在半空,但已经来不及了。

赶来的流年,流云都不自觉地倒吸了口气,倏然伏地不言半字。

“都是……我逼你的……?”韩朗呐呐的声音,略微发颤,“原来是这样的。”话说到这里,韩朗笑了笑,双眼紧闭。

皇帝半张着嘴,想伸手过去,身子犹如灌铅,动弹不得。

韩朗再次睁开眼,精神抖擞:“我会让人尽快收拾好这里,逼皇帝三天后回宫。”

言毕他就转身,背影决绝,可也有唏嘘无限。

一切归于宁静,皇帝失神地站在墙角,身子沿着墙壁下滑,颓然一跪落地。

房间的暗室里声音发出沉重的叹气声,如鬼魅般飘渺游荡。

皇帝双手落在身子两旁支地,泪落如雨。

“你这话,是寒了他的心。”声音又开始幽幽发话。

皇帝依然看着地面,视线越来越模糊。

声音自言自语,似在回忆:“韩朗与我家从无冤仇,却害死我家满门,为什么?是因为皇上啊。因为我的声音,与哑前的你极其相似;你在皇宫,他起得比该上早朝的你还早,每日逼我背下必须朝廷上做的裁答;你来这里,他每天代你批阅凑章,还做下摘要,让你了解,告诉你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可以说是手把手教你,一字一字,一句一句。”声音说到这里,兀自一笑,“连我这么恨他的人,都想说句公道话。”

皇上听到这里,怨怼地猛垂着墙,好似要声音停止。

声音终于不吭声了。

墙壁又有节奏地垂击了几下,声音从小洞看去。皇帝对着他手语道:“我该怎么办?”

声音迟疑了下:“如果皇上真的想与抚宁王逍遥的话,不如真顺着王爷的意思,把韩焉招回吧。”

皇帝忙摇头,否定。

“韩朗既然请您这么下招,一定有他的打算,皇上何苦杞人忧天?”声音说完后,也不再追逼转身,走到暗室的深处。

坐在桌旁,依旧只有枯灯相伴,声音半垂眼帘,摸索出一张纸片。

这纸原是只蜡丸,是他在早餐的粥里发现的。

纸上写着:“想重见天日的话,就合作。先想办法劝皇上赦了韩焉。”

声音想了下,将纸靠近火光。

冷漠地看着那纸逐渐发黑,卷起,燃烧。

虽然,声音不知道写这条子的那人是敌是友。

不过他现在只是个声音,既然有戏可看,他没必要推辞。

更何况如果真的成了,他……重见天日。很大的诱惑。

而先前皇帝的任性,真是天赐良机。

声音冷笑,原来每日被韩朗逼着背条条裁断,也不是一无是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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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容醒来的时候,人是躺在床上的。眼珠一转,认得是自己的房间。

他伸了懒腰,见韩朗就坐在一旁新买八仙桌,尝着点心。每样只尝一口,随口地尝,随心的仍回盘子。

华贵在一旁有象样地伺候着,如果他的嘴不动,表情不是那么恶毒的话,就更象样了。

韩朗见华容醒了,从容地向他招手:“我正等你呢,咱们一起去炎枫男娼院玩吧。”

华容立即坐直了身子,还没来得及打手势回答,华贵倨傲无比地搭了腔:“人家王爷和小徒弟闹翻了,你是个充数的。可千万别在脸上贴太多的金子,防止以后一样弃之如草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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