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江点头表示理解,当年的柏青染是绝对金龟婿一枚,长相出众也就算了,有着极有背景的外公外婆,老妈又是从政高官,以这个大美人看来,当然是要好好抓住的,但是世事多变,她只是现实了一点,不过柏青染这样的人,对于女人的吸引力她绝对不敢小看,即便是再现实的女人,也难以做到对这样的男人丝毫不留恋,因为柏青染这家伙有的可不止是皮相,更重要的是那种旁人如何也学不来的气质,足以让大部分女人对他像是飞蛾扑火一样前仆后继。
“嗨,常城,舜明,好久不见。”她笑着招呼,眸光流转,看到肖江的时候,笑容显得格外亲切,“这位就是墨染吧,果然和青染有几分像呢!”
肖江一阵恶寒,像?像个鬼!要是她的长相真的和他像就有鬼了,要睁眼说瞎话也不用这样吧?
不过,她明明知道柏家现在正处于风雨飘摇的状况,又怎么会对自己一行人这么亲热?即便是对柏青染余情未了,她应该是一个现实的女人,并不会露出这样的情绪才对,眼角的余光瞥见杨
舜明也微微蹙起了眉,猜到他多半也有了这样的疑惑。
这位白暮云小姐显然没有为他们解除疑惑的意思,只引着他们到旁侧花厅去,相比较极其宽敞的大厅,花厅要稍稍清静一些,人也要少一点,他们也就没有拒绝,顺势走到了花厅,厅中人见他们似乎碰到熟人的样子,一个个扭过头去继续之前的话题,并没有多少人对他们继续留心。
“那暮云姑姑你好好招待客人吧,我去找阿邵继续迎宾。”杜慧礼貌地说。
白暮云挥了挥手,亲切地说,“去吧,阿慧今天真是辛苦了。”
“姑姑说笑了,这本来就是阿慧分内的事。”杜慧笑着对四人道了歉,这才离开。
白暮云的眼中似有什么情绪一闪而逝,不过转过来又是柔和婉约的笑脸,“还真是一晃眼几年就过去了呢……”
“阿江,这里似乎只有茶,要喝哪一种?”柏青染问,面向肖江的笑容格外温柔。
一时,白暮云想要的温馨叙旧场景没能进行得下去,肖江随口说了一种花茶,柏青染起身去给她取。
“咦,不是叫墨染吗?”
“阿江是乳名不行吗?”常城不客气地反驳回去。
白暮云顿时有些尴尬,所以她转向看似好说话些的肖江,“那么,阿江——”
“喂,怪阿姨,谁准你叫我的名字?”
“噗嗤!”常城和杨舜明齐齐喷笑出声。
白暮云脸色一变,“你——你这是什么教养?”
“真抱歉,我自己的妹妹,教养问题自然不需要旁人来操心。”柏青染将取来的几杯茶放在雕工精致的檀木小几上,淡淡说。
白暮云显然没有想到这几个人丝毫不给自己面子,仿佛到这个时候她才意识到,其实面前这几个人,并不欢迎自己,灵秀的明眸中闪过一丝怒意,但很快就让她压了下去,正想再说些什么,外面的大厅忽然一阵骚动。
肖江挑了挑眉,哟,原来是老熟人。
走进花厅的男子一身黑色武士服,眉目清冷俊秀,不是浅井久是谁?
嗡!
众人只觉得一道雪练般的白光一闪,似有若无的一声刀鸣,一股寒意慢慢在厅内漫延开来!
不少人发出一声惊呼!
他居然敢在这里动手!
所有的人都难以置信地瞪着这个胆大妄为的日本人!
他知道这里是哪儿吗?
这里是杜家,这里是杜家的宴客厅,这是武学交流会的现场,这里是中国武人的地盘,这里有百多个修习古武的高手!
他居然还敢动手?
事实上,只是浅井久的刀无声无息地出鞘,不仅无声更迅疾!常人的肉眼根本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刀已出鞘,他的刀光已到!
雪寒的武士刀无声地停在一个人的面前,距离不过毫厘之间,却不曾伤他分毫。
不过寻常人面对这样的场景,必然要骇然色变,他却从容淡定如初,连笑容都没有半分变化!
浅井久站着,下颚微抬,白皙秀美的手很稳很稳,仿佛不该握着这样的刀,该拈着一支花才对,他只是面无表情,一双黑瞳幽深无底。
柏青染坐着,也是下颚微抬,唇角的微笑和煦,有着令人如沐春风的温文尔雅,只是眼神冰凉,清清冷冷,他伸出手来,轻巧地拨开浅井久的武士刀,“不知浅井兄这是做什么?”他的笑渐渐敛去,那样一张眉目冷峻到凛冽的面容褪去了纨绔子的柔和,顿时显出几分凌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