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走近,肖江就皱起眉来,因为她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她侧头看了看站在不远处的谢磊,他还是个孩子吧,但现在却没有人顾得上他,四周围的老师都是乱糟糟的,她看到有两个女教师正在对面的水槽那里拼命地呕吐。
肖江刚想上前,一只手搭上了她的肩膀,她微微抬头,柏青染的眉头紧皱,“估计场面不太好看。”
“你担心我受不了那样的场景?”肖江挑了挑眉,她的嘴唇不动,用私聊功能对他说:“别忘了,我曾是个军人!”她的目光冰冷,漠然而坚毅,“你的绅士风度大可不必放在我的身上!”
柏青染放开手,叹了口气,却在这时,一道声音横□来,“柏墨染,你怎么在这儿!”却是面露惊愕的杨庆平,他看向柏青染,带着不赞同的目光说:“柏老师,你怎么能带妹妹来这种地方——”
还没等他说完,肖江已经推开他走了进去,果然,就像柏青染说的,场面确实很不好看,甚至可以称得上残忍。
这两个孩子都是女孩儿,正是花一样的十五六岁,但现在却死得无比凄惨,像是生生被人扯作了两半,从肖江的角度刚好看到其中一个女孩儿修长白皙的双腿,可惜此时却沾满了浓稠的鲜血,看上去触目惊心!
“哎,不要看!”杨庆平急急上来挡肖江的眼睛,但她只往下一蹲就躲过了那只大手,骤然矮下来从前面人的缝隙中让她把整个室内看得更清晰,整个办公室都是血迹,墙上、地上、桌上,这间算不上大的办公室就像是修罗场,两个女孩儿的身体不仅被撕裂,更像是死得极其痛苦,鲜血才会撒得像这样四处都是!
这根本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不管是用什么工具都不太可能。
她钻出人群,却看到柏青染正十分温和地同谢磊说话,只是顿顿脚步,就想往楼梯那里走去,杨庆平追了出来,“柏墨染!我不是让你们都留在教室的吗,怎么出来乱跑!”
柏青染这才走过来说,“啊,墨染只是来找我。”说罢还亲昵地揉了揉肖江的发。
杨庆平瞥了一眼同样跑出来的谢磊,匆匆说道:“你们赶紧回教室去,这里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
肖江耸了耸肩,“本来就想回去来着,如果不是老师你拦着的话。”
杨庆平瞪了她一眼,“回头
再说。”
“我送他们上去吧。”柏青染温然说,他每每以这种口吻说话,总有一种莫名令人信任的感觉,无论男女都容易被他此时带着笑的面容欺骗。
有时候,一张好皮相真的很占先。
所以杨庆平点点头,转身不再管他们。
谢磊朝肖江看了几眼,目光中颇有些古怪的意思,肖江知道是因为他看到自己从楼上跳下来的缘故,却假装不知道,只因为他的目光频频看来,她才转头瞪他一眼,“看什么看!”
谢磊即刻调开了目光,但停住了脚步,对柏青染说,“老师,我要请假。”
“哦,好,下午还来上课吗?”柏青染的声音依旧是那么亲切随和,谢磊似是想了想,摇摇头,“不了,应该会有事。”
“好的,路上小心。”柏青染笑着说,态度丝毫不像是一个面对莫名其妙直接说请假的学生。
等谢磊连放在教室的书包也不拿就这么走了,肖江才说:“柏青染,我就说,你哪里像是一个老师!”
“因为谢磊吗?”柏青染优雅地靠在回廊的柱子上,“他有特批,可以随时请假,你知道,他和其他学生都不同。”
肖江挑了挑眉,“因为他是异能者?”
“对。”柏青染从口袋中掏出一包烟,“呃,介意吗?”
肖江挥挥手,“抽吧!”
等柏青染点燃了烟,她又冷冷说,“总有一天抽死你!”
“咳咳!”他几乎被呛到,但仍是笑着看向她:“这个时候他离开应该是去报告了。”
“报告?”
“对,那两个女孩儿显然不是被普通人杀的,谢磊肯定也发现了这点,所以他才急着离开。”柏青染修长白皙的指间夹着一支细长的烟,肖江对于烟的理解只在于十块钱一包的红塔山或者三五,这是部队里那些大老爷们儿常抽的烟,但柏青染的这种显然不是,不知是什么烟,味道并不重,也不太呛,甚至有些淡淡的薄荷香,属于烟草的气味散发在空气里,并不太惹人讨厌。
更何况,看他这样的男人吸烟,简直是一种享受,烟雾缭绕间,明丽的眉目显得有些冷漠,只是唇角的笑却是一派极有气质的优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