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柴信之控诉,“你自己不就经常这样对我嘛!”
“我可没有你那么恶心,告诉你,做这个一要娇二要媚,三要柔弱欲心碎,看我的,注意眼神,”顾轻世眨了眨眼睛,瞬间两道柳叶弯眉蹙了起来,眼神哀怨,扑进他的怀中,柔声媚叫,“死没良心,为人家负责啦……”
“轻世……”
“不要狡辩!”顾轻世一根手指堵住他的嘴唇,媚眼如丝,无限娇羞地说,“人家……人家有了你的骨肉……”
“哐啷——”
十三如遭晴天霹雳般站在门口,脚下一个水罐摔得粉碎,不敢相信地看着顾轻世,浑身都在颤抖,一张俊脸更是毫无血色。
顾轻世猛地从柴信之怀里爬出来,“小辰……”
“不要狡辩!”十三大吼一声,摔门跑了出去。
顾轻世被摔门声吓了一跳,讪讪道,“他……他不会相信了我刚才的话吧?骨肉啥的……”
柴信之摸摸下巴,“这孩子脾气好像越来越大了……”
顾轻世皱眉,“我是不是应该追上去解释一下?若说我与你闹着玩会不会更像狡辩?”
柴信之微笑,“他没有那么脆弱,应该是重新打水去了,不用管他。”
顾轻世眯起眼睛,“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进来?”
柴信之连连狡辩,“我刚刚想提醒的,是你叫我不要狡辩!”
“闭嘴!”顾轻世抱头蹲在床角,“我不想再听到狡辩这个词……”
忍着笑将那人拉入怀中,柴信之爱死了此刻温香软玉在怀的感觉,相互坦白了身份以来,他们几乎还没有这样和平相处过。
“我多么想时间永远停留在这一刻,”柴信之呢喃,以指为梳轻轻抚弄他的头发。
顾轻世安静地趴在他胸前,“我知道。”
“哦?”手指沿着衣服领口探进去,肆意揉捏,柴信之唇角衔笑,“那你知不知道我现在想做什么?”
将他的手从自己领口抓出去,顾轻世望着他幽黑的眸子,狡黠一笑,“想吻我。”
“难道我不想做更快乐的事情?”
“不想,”顾轻世抓着他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把玩,得意地说,“你对自己说,轻世不想做那事情,便就不做。”
柴信之哈哈大笑,“有没有人说过你狡猾得可爱?”说着狠狠吻住他的嘴唇。
顾轻世被暴风骤雨一般的亲吻吻得无法说话,双臂伸长缠住他的脖子,紧紧抱住眼前这个爱到骨子里的人。
他们的爱情里缺少太多单纯的因子,总是算计来算计去,守着心中那份执着互不相让,不肯向对方低头。
只要有一刻温馨独处的时光,那时光必定美得如同清晨露出海平面的第一抹旭日,如同山脚下叮咚长吟的泉水,如同暮春时节漫山遍野盛开的油菜花,如同午睡过后步出竹轩时迎面而来的一阵清风。
一吻终了,顾轻世已经气喘吁吁,伏在柴信之的怀里喘粗气,发狠一口咬在他的胸口,骂道,“跟多少人亲过?快快招来,坦白从严,抗拒更严!”
柴信之掰着手指头认真数起来,“你知道的卦儿、草儿,白楼的白望舒、红楼的红绫,广乐坊的艳娘,洛阳的娇娇,蜀中的青霞……”
“停停停停停!”顾轻世抓狂,看不出深浅的眼眸斜眼看着他,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淫贼!”
“冤枉啊冤枉!”柴信之忙举起手来效仿拦轿喊冤的百姓。
被顾轻世轻飘飘一眼望去,顿时端正表情一本正经做柳下惠状,“只有卦儿和草儿,我早已与他们分清了关系,望舒与红绫皆是楼中兄弟姐妹,我岂能染指?那艳娘、娇娇、青霞全是各地花魁,我说说而已!”
顾轻世阴森森地笑,“我之前说过,坦白从严吧?”
“轻世……”柴信之撒娇,将一个名字喊得一波三折肝肠寸断。
顾轻世作呕。
柴信之忙摸着他的肚子,“难道是孕吐?才不到一个月啊……”
“哐啷——”
十三再次失魂落魄地站在门口,脚边汤汤水水碎了一地,眼神受伤绝望地看着顾轻世半天,再次转身狂奔出门。
顾轻世扶额,“柴信之,我现在好想杀了你……”
明日阁
经过一夜的浴血奋战,明日阁伤亡惨重,退守无相殿,几位师叔清点了麾下弟子,脸色愈加黑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