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信之喜笑颜开,“我再没见过比你更好看的人了。”
“切!”顾轻世嗔道,“莫再说这样一下就听出真假的话,真是的,骗人都不肯好好骗……”
说着甩手往远处走去。
柴信之怕他被雪淋湿了头发,忙持伞追上去,二人并肩同行,“哪有骗人,我真是觉得你好看。”
顾轻世站定,抬头看向他,浅色的眸子在灯光下亮晶晶的,却透着笑意,“从不曾有人说我好看,你又不是没见过真正的美人,何苦骗我?”
“这世间美人多了去了,可是顾轻世却只有一个,我不觉得你好看,却又觉得谁好看?”
雪花落在纸伞上发出簌簌的声音,间或有碎雪沿着伞骨滑下来,柴信之撷去顾轻世颧骨上一滴雪水,“我爱你,又不是单爱你的相貌,三千皮囊不过是一把糟糠,只要是你这个人,换做什么相貌我都喜欢。”
周边是熙熙攘攘的人群,柴信之低沉的声音很快就淹没在周围鼎盛的人声中,可是顾轻世却觉得像是在他心里说的一般,每一个字都听得清清楚楚真真切切。
看着眼前的人露出笑容,柴信之揉揉他的头发,“每日要听那么多遍,都听不厌,看来我真是失败啊,居然无法给你安全感。”
不知不觉突然听见耳边的噪音更大了些,一抬头,才发现二人竟然已经走到长安的青楼“春满园”前。
顾轻世突然兴起,迅速从伞下走出来,与柴信之保持了一段距离。
尚未开始说话,又被柴信之拉到伞底,“你身上还没好,淋了雪水怕会不舒服。”
“你也知我身上没好?那你昨晚还……”
“那不是太长时间没做了,实在忍得难受么,每日看到你在眼前晃来晃去,可就是只能亲不能上……唔……”
顾轻世一把捂住他的嘴,脸色微变,“还要不要脸了?这可是在大街上!”
“大街上怕什么!”
对这脸皮厚过城墙的家伙无语,顾轻世松开手,咬着嘴唇,“那也不用做那么多次,就算是畜生投胎也不过如此了。”
柴信之从容淡定,“是你一直在叫着还要的。”
顾轻世的脸瞬间红了,情人之间的性事向来容易失去理智,更何况是柴信之这样技术超群的,情浓之时连自己姓什么都记不起来,更别说嘴里乱叫的胡话了。
悲愤道,“可是我后来叫你停,你停了吗?”
那过程实在太过激烈,一次一次地被送上顶峰以至于后来完全什么都射不出来,可是身下的热锲却持之以恒地持久着……
“呃……”柴信之终于卡壳,半天才讪讪道,“那不是停不下了么……”
“哼,我不管,”顾轻世开始无赖,“你一点都不体贴我,我要去找别人。”说着望着春满园红花绿柳的招牌摸着下巴,“活了这么大,我竟然从未睡过青楼,不如我们今日便就此分手,然后各自拥着花娘去风流一场?呀……”
话音未落,人已经被狠狠抓入怀中,柴信之咬牙切齿,这个混账孩子真是给他三分颜色就开起了染坊,看来不狠狠教训他一顿,他是绝对记不住的。
被半抱半拖着往青楼中走,顾轻世仍旧肆无忌惮地玩笑,“我说柴公子,我们是来找花娘,你好歹给我留几分薄面,莫要这里的姐姐们小看了去啊,这样拖着也太没有形象了。”
柴信之回头,恶狠狠,“你莫不是想要我直接抱你进去?”
红裙绿袄的鸨母挥着绸帕扑上来,“两位大爷,是新到的贵客哟?是陪酒还是听戏还是直接进屋子啊?哎呀,别犹豫嘛,我们园子里的玉凤姑娘可是整个长安城最当红的哟……”
柴信之凶神恶煞地瞪向她,“给我开一间干净的屋子,要快!”
“嘎?”鸨母愣住了,一双利眼在二人上三路下三路来回打量,看他们那常春藤缠梅花树的姿势,莫不是上青楼里开房间来了?
混迹风尘场中的,瞬间反应过来,哈哈媚笑着喊龟公来领着两位去开房,不忘站在楼梯口叫道,“那位公子,我们园子里有新配的‘别亦难’,公子您看……”
“哦?”柴信之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被禁锢在怀中一脸悲愤的顾轻世,对鸨母一笑,“还有什么,尽管送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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