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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们这是准备打架么?”一个清甜的声音问。
从刚才起,子非就注意到了旁边还有一个人,额,一条鲛人正趴在礁石边看着他们,只是见他没有出声,就自动忽略他了。
“那边那个大个子。你不是说你在等人么?怎么跑去打架了?”鲛人转向那个人,说,“还有,我看你等了好久了,还没有等到么?”
“不用你管。”那个人似乎想到了什么,冷哼了一声,身上的气势却被收了回去。
方才他身上那种几乎是抱着必死的信念的气场是如此的强大,让人几乎难以抵御,子非的手心也沁出了一层冷汗,那种死士一般的气势,的确不是一般人可以抗衡的了的。
“你该不会是被人家放鸽子了吧。”鲛人一甩银白色的长尾,在空中划过了一道银色的光弧。
“……不,大概是我失约了。”那个人淡淡地说道,声音中透出了浅浅的落寞,如同沉向水底的希望。
“诶?为什么啊?”鲛人不解地问。
“因为这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约定了,我大概已经迟到了很久了。”
“我也经常迟到啊,会挨祭祀大人的骂,但是只要我好好道歉,她总是会原谅我的。你去好好道歉吧。”
“来不及了,他大概已经不在了。人的寿命总是有限的,他等不到我,我也等不到他。况且,我已经不记得我等的人是谁了。”
说完,那个人就离开了。走出了几步,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说道,“告诉你也无妨,我的主人不是什么鬼太子,我过我听主人提起过他,此人,不是善与之辈,对付他的话,一定要慎之又慎,最好,不要与他为敌。”
“谢谢。”子非说。虽然好奇他的主人是谁,但是他还是明智地没有问,问他他也不会说吧,何必自找没趣。
“我姓徐,名云鉴,字子非。”
“修,我叫修。”那个人远远地说,身影在月光下越走越远。
“讷,我叫琅!”鲛人也大声说道,“我相信你一定会等到那个人的!”
修走远了,海岸边就只剩下子非和那条叫做琅的鲛人了。
“唉,我见到你来到海边,还以为修等的人来了,没想到你们差点打了起来。”鲛人摇摇头,故作深沉地说道,“现在的年轻人啊。”
O__O”…
“你和他认识?”子非奇怪鲛人和修之间熟络的态度,又问。
“他每晚都会来,好多天了,我就和他搭了几句话,他说他在等人。”琅长长的银色鱼尾在水下摆动着,倒映着月光,像是一个绮丽的梦境。鲛人一族,素来是美丽的,若非如此,也不会遭到人类的大肆捕捉了吧。
“你倒是很有空,天天在这里游荡,也不怕被人捉了去?”一般而言,鲛人不会无缘无故接近人类,这条鲛人倒是很大胆呢。
“呵呵。”鲛人垂首轻笑,月光照在他的脸上,是不属于人类的苍白灵秀,海藻一般的长发微微卷曲贴在身上,衬得他更加白皙。
他扑通一声从礁石上跳到了水中,又很快出现在了沙滩上,鱼尾还留在水中,支着身子向子非伸出手:“拉我一把吧,我爬不上来。”
子非伸出手,拉住他透着海水寒气的手,指尖还有薄薄的蹼,滑腻如同石蜡。仔细看来,他的耳朵果真如书中记载的一样,是顶端是微微的三角形,尖尖的。
“你当真不怕我?”子非有些不相信地问。
“怕你刚才就不会帮着你了。”琅狡黠地眨眨眼,扬着明快而无邪的笑容,那一瞬间,子非以为看见的是子苍。
子非知道他指的是刚才他故意打断他和修的对决,让修失了战意的事情。
“谢谢。”子非略略有些生硬地说。他的确是不大习惯道谢或是道歉呢。
“你得报答我哦。”琅微笑,说。
“……”连得寸进尺的习惯都一样啊。
“首先呢,借我一件人类的衣服,我的尾巴一干就会变成腿了,你总不希望我一路裸奔跟着你吧。”琅指了指渐渐失水的鱼尾说,“然后呢,借我蹭几天饭,我办完事就走。”
“你姓刘?”子非忍不住冒出这么一句。
“啊?我姓余。”琅一脸古怪地看着他,“你问这个干什么?”
“没什么。”只是认识一个和你一样没戒心又喜欢得寸进尺的人罢了。
子非从袖中的储物虚空中找出了一件白色的长衫丢给了琅。
琅穿上,过了一小会,他的尾巴就已经全干了,变成了一双匀称的腿。他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姿势古怪地走了几步,渐渐适应了走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