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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罢,人各有志,安于现状也属难得,甚好。”
“……那个,能告诉我改该怎么回去么?”子苍犹犹豫豫地弱声问。
这是,一串翠色的萤虫飞来,为这寂静的空气送来一缕光亮。
“无妨,有人来寻你了。想不到这长安除了几个故人竟然还有这样的术师,这就是所谓长江后浪推前浪啊。我该上路了,少年人,后会有期。”车帘缓缓合拢。蒙眼的马儿机械地迈脚向前,风铃轻响,伴着清冷地马蹄声,在苍白的光芒中渐行渐远。
子苍看着它消失在遥远的拐角处,茫然不知所措。
翠色的萤虫环绕着子苍,些许停在了他的身上。子苍低头看指尖的萤虫,心情顿时放松了许多。应该是子非用来找他的术法吧。
“子苍——”远远地传来了子非的声音,透着隐隐的焦急与紧张。
“我在这里!”子苍大声应道,匆匆向他跑去。
“子非子非,呜,这里好奇怪……”子苍一下子扑进了子非怀里,嗅到子非身上熟悉的味道他才觉得彻底放心下来。
“没事没事,有我在。”子非拍拍子苍的脊背,也暗暗松了一口气。
“刚刚还碰到了一个很奇怪的人,坐着辆马车,我还以为……”子苍一放心就开始抱怨使性子了,“你怎么不早点来找我?”
“寻萤找你花了点时间,还有那个结界。你没事吧。”子非想起那个结界就不禁皱眉。不知道是哪位前辈高人从这里经过。这个结界设得甚为坚固,要不是主人有意放他进来,他只怕还没那么顺利进来。
“刚才那个人,好奇怪,坐着奇怪的马车,挂着白灯笼和风铃,还有拉车的马……一点生气都没有。好像从阴间来的一样……”子苍心有余悸地说,死扯着子非的袖子窝在他怀里,还忍不住有点觳觫。
“……灵冥马车?”子非喃喃地说,轻抚着子苍的脊背的手顿时停住了。
“那是什么?”子苍从他怀里探出脑袋问。
“从酆都(阴间的都城)来的马车。”子非简洁地说。事情远没有那么简单,从酆都回到人间的不是逃逸的恶灵就是法力高深可以来去与阴阳两界的术师。恶灵不可能乘坐酆都的马车,更不可能设下结界,那么就是这世间最顶尖的术师。若非必要,术师们也不会去阴间,毕竟那里不是生灵该待的地方。
“酆都?这倒是没听过。”子苍傻乎乎地吧这个地名当做一个没听过的地名了事,还自言自语,“灵冥马车?真是奇怪的名字。”
“好了,我们回去吧。”子非立刻打断某人追根究底的想法,拉着他向前走去。
“别停,这个是障眼法。”子非拉着子苍走向路得尽头的一面墙。
子苍依言向前走,眼睛一闭,再睁开之时已经是满眼的繁华。熟悉的市集喧闹之声让他倍感亲切。
“好神奇。”子苍回头看那面长满青苔的墙,还伸手去摸,可是此时它已经成为一面普通的墙了。
子非抬手,默念了几句咒语,萤虫又回到了他的袖子中,消失得无影无踪。他的袖子中有一个结界的入口,里面饲养了不少奇异的生物,多半是妖。这个寻萤就是他用特殊香料饲养的,与子苍身上熏香的味道一致。目的,就是防止他时不时的失踪。
“哎,子非,那个人为什么要设这样的结界?害我不小心就走错了路。”
“他只是建了一条不存在的路缩短了两地的距离罢了。酆都到这里可是很远的。走错路是你的事,他已经设过结界了。”子非说。在虚空中创造一条捷径来缩短两地的距离的方法子非也只是在书中见过罢了,这个术法已经几近失传了。
“我又不是故意的。那个人自己也说是因为我和他同为极阴体质所以气场相近,所以我才会走错了。”子苍嘟着嘴反驳。
“……那个人,你形容一下。”子非严肃地说。一眼就看出子苍与众不同的体质,这个人……当真厉害。
“都说了看不到脸了,穿着长袍,下摆还有看不懂的图案。连声音都听不出男女,只记得很好听。”
“……”当他没问。
两人走着走着,一路看夜市。
“子非。”
“嗯?”
“你忘了东西吧。”
“嗯?”
“我的糖葫芦!”子苍转过身来,面目狰狞地低吼。
一时情急,随手送给路边乞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