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轿内只有洛书与我两人,她闭着眼,收敛吐纳调息。
“四哥。”洛书突然唤我:“今次行动可能凶险,万不得已你一定要自保,小八也会暗中护你周全。”
我愣了愣,随即笑了起来:“说什么呢,我可是你四哥,大哥和二哥随后就赶来了,一定没问题的。”
洛书静静的看了我半晌,笑道:“金摇我不得不杀,要不然凤栖楼要死更多的人。”
“恩。”我点点头,有些安抚的拍拍她的肩:“你觉得对就去做,我不会怪你,这行我们干了这么多年了,你也知道我不是心软的人。”
洛书没说话,有些出神的盯着自己葱白的指尖:“我知道四哥你不心软,心软的,其实是我。”
我没说话,看着洛书重新闭上眼睛,轿子不知道何时停了下来,相国府的管家恭敬的在外头候着:“恭请金摇小姐。”
洛书霎时睁开双眼,已是一片空茫。
我跟在洛书身后,一路低眉敛目,没看到多少东西也要感叹这相国府不是一般的华丽,光是回廊的地画和雕刻就有五步一章,十步一卷的精美华丽。
行到中庭便能听见丝竹管弦之声,有护院一样的人上来搜身,我偷偷抬眼就看见有两个人坐在上位,其中一个便是当今相爷傅侯深。
洛书顶着金摇的脸,笑的千娇百媚,我看着傅侯深的手揽着她的腰,又是劝酒又是调情,洛书倒也配合,演的十足十的像。
酒过三巡傅侯深已是半醉,酡红着脸对身边另一位客人开口:“六爷,您来京城那么久许是还没见过金摇的舞吧?”
被唤作六爷的男人微微一笑,“倒是没见过,不过一直听坊间盛传,凤栖楼的金摇姑娘舞姿卓绝,不知今日可有幸一睹风采。”
金摇,哦,不,洛书娇笑着,广袖一卷翩然落到了中央,盈盈一拜身姿请濯:“金摇在此献丑了。”
我继续眼观鼻鼻观心,偶尔余光瞟到上下翻飞的妙人儿,心中大哂,暴殄天物啊暴殄天物,好好地一支霓裳被这小妮子跳的跟个泼猴一样,亏得我还给她集训了一月有余,真是丢了我这师傅的脸。
正心里唠叨着就发现原本守在门口的四个护院突然软倒在地,洛书如一只金凤,裙摆张扬,掌风如刀猛的像傅侯深扑去,快到近前却被那个叫六爷的男人一柄扇子挡了开来。
洛书微微惊讶,翻后两步,半悬空中,冷冷开口:“让开,我不想滥杀无辜。”
对方还是一脸和煦,没有半分惊慌:“大胆贼匪,竟敢暗杀当朝重臣,本王自然不能坐视不理。”
我皱了皱眉,惹上王家,这事可不好办。
洛书咬牙,笑的狠戾:“佛挡杀佛,神挡杀神,王爷你不会不知道八命吧。”
六王爷尧光难得变了脸色,看了看已经软倒在地上的傅侯深,一脸凝重。
我对了洛书使了个眼色,忙假装惊慌,呼喊着跑了出来,洛书趁尧光分心,揉身扑去,一拳凿穿了傅侯深的太阳穴,脑浆四溅我看了都有点恶心。
这女人就不能温柔点,赤手空拳都能这么暴力,以后要嫁不出去的。
六王爷大骇,眼中精光暴涨,瞬间和洛书缠斗在了一块儿,我知道这时候洛书分心不得,远处已经隐隐传来人声,再不打理好现场就糟了,刚要叫小八,那孩子已经背着大麻袋气喘吁吁的从屋顶上翻了下来。
“哎呦妈呀,老子我的腰啊。”小八怪叫着把麻袋卸下来,还一边捶着肩:“这姑娘肥的跟杨玉环有一拼啊,还舞姿曼妙呢,这么肥她跳的起来么。”
我一头黑线,又忍不住叙叙唠叨:“说多少遍了,你才多大啊,不要老子老子的乱叫,人家姑娘都去了,要积点口德知道不,俗话说的好……”
“四哥。”小八打断我,一脸痛苦:“你真的是越来越唠叨了,师傅怎么没被你烦死啊。”
我:“……”
麻利的把金摇的尸体端正好,我转头看着还在和六王爷打的难舍难分的洛书,小八在一旁看的兴奋,很想冲上去拳脚助阵,被我一把拉了回来。
“行了,就你那三脚猫的功夫上去还不是添乱,洛书罡风护体,都没使出八分力,那什么王爷的绝对不是她的对手。”我眯着眼观察了一会儿有些担心:“不过再这么耗下去等人来了要逃也就不容易了。”
小八侧耳听了听,乐道:“四哥不用担心了,大哥二哥都来了。”
我点点头,看着洛书的招式心下沉了沉,趁小八不注意故意掠到两人中间卖了个破绽,洛书大惊,喊了一声:“四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