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江道远一听这话,眼睛象着火,烧得通红:“你,你,你果真是个……”婊子两个字,他终是没说出来,冲着梁红地扑过去,“好,我嫖,我现在就嫖你!梁红地儿,你别后悔!”
他扑过去,一手擒住梁红地的身子,边去扯那半挂的衣服。梁红地不仅不从,反倒扬手就是一巴掌,毫不留情,正扇中他左边脸颊,顿时火辣辣。江道远火冒三丈,顿时没了理智,狠用力,将红地儿制在怀里,腾出手一把就扯下他的裤子。
“江道远,你有种就放开我……”梁红地不要命地挣,床上给踢得乱七八糟,枕头被子满地都是。
“有种没种,做给你看!放了你?这辈子你就别想了!”
江道远剥掉梁红地的裤子,那一片刺眼的白,激起他心里难以束缚的冲动,他将红地儿压在床上,折过两条腿,欺身就上。梁红地儿的身子软得跟白面团一样,平日里玩到凶,什么姿势都试过。今天不知怎么了,他嗓子里发出声难耐的呻吟,江道远不禁为之一楞。
怎知道就在他楞神的瞬间,梁红地一脚狠踹在他胸口,他没留神,往后一仰,接着红地儿拧身就要下地,江道远跌撞着,劈手捉住他的脚,混乱中,“扑通扑通”两人齐齐掉在地上,梁红地还不消停,下肢给制住动不了,手摸到桌面上,拣到什么砸什么,嘴里边骂:“充什么痴情汉子?别把我梁红地当傻子耍!除了钱,你江道远给过我什么?”
“你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江道远躲着飞来的茶杯碗碟,虽然狼狈,却不肯退却,他再按捺住梁红地的双手,整个人压在他身上,隔着两拳的距离,眼睛冒着火,一字一句地说,“你要什么?红地儿,你告诉我你要的到底是什么?”
他吻下去,从唇到舌,步步深入,突然一痛,不禁闷哼,口腔里血腥蔓延,他看见梁红地掺杂了怨恨和无奈的眼,没有撤退,吞了血,继续吻到最深最深处,恨不得透过喉咙,钻进他的骨血,游到他心底,看看那里究竟藏着什么。
外头人听见“乒乒乓乓”,摔东砸西的,忙问谁在里头,听说是江家二爷,便不觉得稀罕了。院子里伺候的人都知道,这俩人隔三岔五不打不行,在门口偷听一会儿,虽然哐堂响个不停,爷也没叫他们进去。一会儿工夫,果然没动静了,于是本来门口等候的三两个人,也散去干活了。
梁红地卷在地上一堆被褥枕头之间,只觉天旋地转,江道远在身后冲撞得疯了一样,自己的根,在这人的手里,无比精神地挺着,套弄下,快感如倾盆大雨,在这几近疯狂的性爱里,他恨,又享受。所有上过床的恩客,没人能象江道远这样给他快感,他既厌烦彭白坊矫情的温柔,更憎恶某些人床上纯粹是为了折腾他。江道远跟这些人不一样,他年轻有力,干起来最带劲,并且,与他合二为一的时候,梁红地总会产生做梦一样的幻觉,那是他不愿碰触的迷。
晚上下起大雨,听说前院也没什么生意,韩雪卿在裴玉亭那里陪他写字聊天,到了素日里该请安的时候,裴玉亭见雪卿不急着走,问他怎么不去。雪卿便跟他说,爷交代今天不用请安,说要睡觉。
“江家二爷要是来的话,他哪里有觉可睡?”裴玉亭说。
“您怎知道他会来?”
“彭白坊来了,二爷是肯定要吃飞醋,不信你去打听打听,那院里估计又打起来了。”
这个韩雪卿是知道的,不知道为什么二爷就是和彭白坊不对付,幸亏彭白坊也不经常过来,要不,爷更得闹心。
裴玉亭继续说:“这世上若还有一人真牵挂你家爷,也就他了!你见过什么人打了十年,还没打够的?二爷和他夫人未必吵过,但红地儿在他心里,恐怕要比他夫人重得多。”
回去的路上,韩雪卿反复琢磨着裴爷的话,也许他是对的,江家二爷和爷来往这么多年,就算是打过来,吵过来,嘴上说有多恨,有多怨,心里怎么想,也只有两人自己个儿知道。若是哪天两人平心静气,不吵不闹,估计也是快散了吧?
天黑了,他抬眼好似看见三郎的身影,花木扶疏中,眨眼没了。他跟上两步,不禁觉得好笑,还是不去坏他的好事,转身朝自己院子走去。刚进了门,看见曹嬷嬷冲他使眼色,便知道是荆哥儿来了。他掀竹帘子走进屋,荆哥儿手里玩着毕荣送他的面人儿,见了他,脸上含笑道:“捏得真象,谁送的?”
第11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