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过去,知秋食无知味,夜不能寐,唐顺儿说外头的门锁了,竟是门也出不去,更别说打听,知秋慌了,只怕自己将大哥逼得太紧……难道自己这一步,真的走错了不曾?正惴惴不安,束手无策的时候,文治过来了。
脸阴沉得吓人,唐顺儿见了,直觉告诉他,今日将军会对公子不利,不由自主地,他站在知秋床前,竟是滋生了护着公子的心思。不料,文治立刻低喝一声“下去”,让他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知秋扯着他,冲他使眼色,让他先离开。
“公子……”唐顺陪知秋在将军府住了这么久,第一次不放心,留下公子单独面对将军。
“有事我叫你!”知秋小声说,其实他心里也没底。
唐顺一出门,就被护院押到门外,他这才发现院子里一个外人都没有,心里顿时凉了半截。不知公子做了什么事,惹得将军如此火冒三丈!这时候,皇上也病着,公子在京城,似乎也没什么其他人可求助!唐顺没主意了。
叶文治先回身关了门,放下沉重的门帘子,再走回床前,手里多了样东西,一颗小小的药丸,送到知秋嘴边,不容商量地说:“吃下去!”
知秋的身体几乎一跳,象躲避瘟疫样地,歪脸躲开那颗药丸,眼睛里开始流露恐惧之色。文治的手坚定地换了角度,依旧停留在他嘴边:“你别逼我动手!吃了它!”
这会儿知秋的脑袋也不好用了,他缩身往床里躲,恐惧带给他莫名其妙的愤怒:“不吃!我不会吃的!拿开!”
文治伸手捉住他的肩膀,他登时象失去理智一般挣扎起来,推搡着往床边爬,想往外跑。就算是平日里他身子好的时候,也不是文治对手,何况如今病得七荤八素?文治伸臂环住他的腰,一把拎回床上,脸上唳气渐重,镇压着知秋挣扎的身子,腾出手捏着他的嘴,逼迫他张开。知秋也不知哪里来的执拗,死命咬着牙,不肯就范。
若是平时,文治哪舍得下这么重的手,他知道知秋嘴里必是流血了,却又不肯放松。两人离得这么近,知秋闻见他身上的酒气,还有那双血红的愤怒绝望的眸子……他知道今日是避不过,正想着,颚骨一疼,嘴再也闭不住,他完全被文治制个死,动也不能动,连吞咽都无法控制,他感觉塞进嘴里的小巧的药丸,顺了喉咙滑下去,心生无助,双眼迅速湿润了。
文治见他吞了解药,立刻放松双手,竟象是不想再碰他一样退了两步。知秋如获大释,趴在床边,咳嗽着,吐着血水,顺便大口大口地喘气,文治手劲极大,刚才差点掐的他窒息。
“他其实并不知情,前段时间召你进宫,又许你秘旨,保你太平,不过是借你巩固洪氏江山!他立遗诏传位洪汐,并非怕太子将来为难于你,而是握住他唯一的筹码,确保江山姓洪!他只有稳住你,来制约我对洪汐的武力威胁,因为他看穿了我无法辜负你的心!这一切,你若蒙在鼓里,我也不怪你,可你明明看得比谁都明白,却还如此施压于我!知秋,我就算亏欠你父亲良多,可好歹我从虎口里将你救出来,养育你多年,你如今作为,让我情何以堪!?”
知秋明白,若不是仗着醉意,若不是愤怒冲昏了大哥的头脑,他永世也不会如此直白地与自己摊牌。他以为,自己这么做,不过是逼迫他交出解药,那样的结果,他便是为了洪煜一人, 背叛叶家上下,放弃大哥。
“大哥多虑了,知秋赴死之心已决,救了这一次,未必就救的了下一次。”知秋苦笑,胸中之气还未顺过来:“大哥,你,放我走吧!”
文治早就知道,知秋对洪煜的用情超过自己,他本来可以视他如兄弟,呵护他,宠爱他,助他一生平坦顺遂。可心有贪念,这么多年相处下来,他早分不清,牵扯他心怀魂魄的,是多年前的那个缥缈模糊的影子,还是眼前这冰雪般动人的知秋!
烈性酒精的力道,让他几乎无法控制自己,他只觉的自己的心意都白费了,知秋宁可与洪煜共死,也不愿与自己同活!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多年前,他选择了暴虐的太子,离我而去;如今,你又再做出相同的选择?你们父子,究竟视我如何物?
文治感受心中的洪水野兽出了闸门,再也无法自控,甩手就狠狠给了知秋一个耳光。知秋错愕之中,看见大哥扑将过来,重重压在他身上,劈手撕开他的衣裳……狂乱如兽,竟没半分大哥的模样了!知秋只觉得心口给大石死死地压着,他直楞楞地看着文治几乎错乱地剥去他的衣服,张不开口,说不出话,脑海里火烧火燎的茫茫无际,嘴里突然一阵咸腥,在文治扯下他裤子的瞬间,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