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成哪里不知道自己再说下去的严重性,毕竟他现在什么证据都还没有,韶华随便一句话就能让他吃不了兜着走,可他却忍不住开口挖苦:“是啊~~如同冯嘉富一样‘体面‘的公众人物。”
“不一样,他现在已经永远不能说话了,而我,正承受你毫无根据的盘问。如果有能耐--找出证据来,我等着。”韶华优雅地起身:“事先约定好的时候到了,我还有事,不奉陪了,警察先生。”
“我一定会找到证据抓住真凶的!”程成在他身后咬牙切齿地道。
韶华随意地摇了摇手,信步而出,刚出门口一直等在外面的律师,保镖,秘书都围了上去。
“韶先生,他们有为难你吗?”律师赶紧问道。
韶华顿了一顿,微笑着摇了摇头:“只是例行询问。”
那个男人…真象一只,张牙舞爪的猫…他想着,不由地笑意更深几分。
“程成…”江律走过来,看着满桌杂乱的图纸,摸摸他柔软的顶发,“你昨天还说我象驴子呢,今天,就换你了。”
程成并不停手,依然在纸上飞快地速写--江律知道这是他思考的方式,一碰上这类的疑案,程成会不断地看现场的照片以及细节,而后,把它们一个个地画出来,重组案发现场。
“那当然,输人不输阵。”他头也不抬。
江律哭笑不得:“你这是在和韶华赌气?”真是个孩子。明明有时候聪明绝顶,有时候却单纯成这样。
啪的放下笔,程成气鼓鼓地说:“那男人拽什么啊,‘如果有能耐--找出证据来,我等着‘”他压着嗓子学韶华说话,还一副便密十天的表情,“我就让他看看我有没能耐!”
“行!难得你这次这么认真做事,值得嘉奖。”江律揉揉他的头发。
程成眼睛一亮:“你有好消息?”
“先吃饭。”江律把外卖盒提上桌子,“你最爱吃的烧鹅饭--吃完了我考虑下要不要告诉你。”
程成欢呼一声,飞快地撕扯塑料袋子,一面吃一面含糊不清地说:“我也真饿了…还是你好,小律。”
江律拖把椅子也坐下来。看着桌上凌乱的画稿,慢慢地说:“我们调查过了,17号晚上韶华的确和一个小模特共进晚餐,之后,去了希尔顿酒店--开房。”
“这么高调?他很想上新闻头条么?”程成把肉飞快地咽下去,一抹嘴:“有问题。”
“说的对。他是17日晚上8点半在希尔顿开房,而酒店的监控录象显示凌晨12点30分他离开酒店,3点49分才重新回到房间直至次日9点退房,而后去韶氏开公司会议。”江律一字一字地说道,“从酒店开车到案发现场需要一个小时,凌晨时候大概会快一点,除去他开车的一个半小时时间,他还有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去--杀人,以及,布置现场。”
“所以他特地找个人来做他的不在场证明人,并且在杀人后开了暖气,加速尸体腐烂来混淆警方视线?”
“很有可能。”
“那他何必把冯嘉富的头割下来带走丢进护城河里?”程成咬着下唇,“冒险带走死者的头颅,肯定有不得已为之的理由。还有那把消失了的凶器…啊烦烦烦!!!!”
“你别急呀,至少我们现在确定了不是职业杀手干的,对不对?”
“可是我好怕,现在什么头绪都没有,你也听到刚才付头儿说的韶氏向上面申请半个月内不破案他们为了楼盘销售将会拆除现场--万一这成了悬案…”
“程成…”
他抓住江律的手,头埋的低低的:“我很怕的…”
“傻瓜,我还没怕呢,你怕什么,有我顶着呢!别忘了这案子是我负责的呀。”
“那…那小律你能不能再帮我买份烧鹅饭,我…我很怕我没吃饱…”
江律一脸黑线--不过想也是,象程成这样天塌下来当被盖的人,又怎么会患得患失呢?他只会越挫越勇,从这一点来看,这个瘦削的男人似乎比他,更加坚强。
二人正闹着,同组的小王探出头来:“程成…阎王召你晋见呢…”
程成顿时愣在原地:“这死章鱼又想找我麻烦啊!”
“你说谁是章鱼?”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悠闲地倚在门边,挑唇笑道,“恩?程成小朋友?”
“没没没。张大法医工作繁忙日理万机兴许是听错了。”程成谄媚冲他狗腿道,“我不知道有多想见到张法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