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贵…”程成放柔了表情,蹲下来摸摸它的头,“是不是想我了?”
富贵张大了嘴,吐着舌头,呼哧呼哧地喘着气,在程成的手臂上嗅个不停。
程成一脸无奈:“就知道你一点也不想我,我没带吃的下来,那--去找那个哥哥,他有。”
富贵毫不犹豫地转身,转到韶华眼前蹲下,讨好地开始左右甩尾巴,把程成气的牙痒:“还真是有奶便是娘啊--肚皮都撑地拖在地上了,还吃!”
韶华一惊之后不由地浮起一丝笑来,出乎程成意料之外,他竟然从身后拿出一只塑料袋,打开,烧鹅饭。
这是…原本要给他的?
他知道他今天回来?也是--他从来无所不知,只要他想。
程成的双眼一瞬间冷了下来。他看着韶华将肉放在手心,富贵闪电般地将肉叼走,还生怕有人来抢似地躲到角落的阴暗处兀自狼吞虎咽。
“这狗倒有意思。”韶华温柔地笑,“难怪上次你要打包多一份给它。”
这样的人,居然会有那么重的心机,那么深的盘算。似鬼使神差,他居然开口道:“向法院申请冯嘉富的遗产管理,是你的主意么?”
韶华愣了一下,旋及收起了笑容:“…是。”
程成没想到韶华会这么坦然,不过,这才是他的本性,张扬跋扈无所顾及,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眼前这个温柔的会夜夜等在他家楼下会怕他饿着给他送饭的男人,只是假象。
“干的好。不过,案子没结之前,你只怕不能如愿。”程成冷淡地说完,转身要走。
一只微凉的手牢牢地攥住了他的。
“这就是你生气的原因?”他的声音紧贴着他的耳朵响起。
“不敢,你这么做对你百利而无一害,我有什么好生气的?”程成耸耸肩,没有回头,“气也只气我自己,傻不拉几地被你利用。”
“我利用你?”韶华的声音低沉地有几分惊怒,“我利用你什么了?”
“你敢说没利用我探知案子的进程?!”程成冷笑道,“因为你利用社会媒体向上头施压--案子迟迟不破总要有人负责!所以付队被调走,江律被降职,我们全局被拆的七零八落的,还真是谢谢你了!您这还是没利用我呢,要是利用上了我还不连骨头都被你啃--”
话没来的及出口,他就被韶华拥进怀里,似乎紧的他快要窒息。
程成回过神的时候,韶华已经松开了他,好似刚才火热的胸膛和沉重的心跳都只是他一个人的错觉。
仿佛只有一瞬间,又仿佛恒久如永生。
周围安安静静的,没有一个人经过,惟有角落的富贵解决了战利品,朝他们发出几声感激的吠声。
脸,在此时才火烧火燎一般地红起来。
这个疯子变态神经病--在他家门口他怎么敢!
程成倒退了两步,怒瞪着眼前这个男人。
“对不起。”韶华的一双眼即使在黑暗中也璀璨光华,“那个决定是我下的,坐在办公桌前,我不单是韶华,我还要对整个韶氏负责。我必须想着什么样的计划对公司有利对股东有利,冯嘉富死于非命,他的生意与关系在地产界旁综错杂,一再冻结对所有人都是损失,所以我向法院提交申请,我承认这么做是通过小梅取得冯嘉富的遗产管理权,在商言商,我不后悔下这个决定,但是我没有利用什么报刊媒体向警察局施压,我不屑利用这种手段我也不想造成这个结果更加从没想过利用你!”他拉住他的手,一字一字地道,“你信我。”
程成望进他的眼里,看到的惟有坦荡与认真,如果是假的,那么,韶华就是这世界上最会做戏的人。
胸中的一口郁气纠结展转,终于在唇边化做一声叹息:“…别骗我,韶华,我最恨人骗我。”
他最终选择了相信,相信这个惟有在他面前会笑会闹不再冰冰冷冷高高在上的男人。
韶华眼眸一暗,似隐约舒了口气,却不曾松开手来--
“程成,有没有想过--”韶华顿了下,终于开是出口,“真的和我在一起?”
只有在你面前,我还是当年那个漂泊重洋的少年,还是那个曾经相信爱的男人。
所以你是我的,也只能是我的--
时间似乎在这一刻停止了。
而当它再次流逝的时候,程成已经抽出了手。
“你放心,这案子要不了多久就会结,我已经有眉目了。”程成若无其事地转移话题,“王婧果然没有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