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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湘刚要开口,原母便打断了她,道:“青湘,你想想王府是什么地方,贵妃娘娘又是什么人?倘若让他们知道,你从中安排让王妃娘娘去见一个旧人,他们会置你于何地?”
外面刚好炸起了一个春雷,青湘吓得面无人色,原母叹息道:“楚瑜的不适应只是短暂的,夫家哪里可能会像在自己的娘家那样,把她捧在手心里,时时想着,事事依着。等她的脾气磨了,心也就定了。”
青湘思虑再三,道:“原老太太,这……这可让我回去怎么回禀啊?”
原母拿起旁边篓子里的一件衣服,那件衣服是一件麻质的女衫,样式颇为新颖,她拿起针绞起了衣服,缓缓地道:“你回去跟你娘娘说,子卿跟她说:一入侯门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
青湘左思右想,虽然骗曾楚瑜有一点不好,但到底比自己背黑锅要强上百倍。
她犹豫再三,叹气道:“那我就找老太太的话回了。”她打了伞,跨出了门槛,再一次叹自己这一次真是被鹰啄了眼,居然会认为跟着曾楚瑜能享荣华富贵,现在看起来竟然是连小命都要仔细保护。
她刚跨出大门,便看见原宛如一身紧身的骑装,不男不女的打扮走了进来,她刚抬手想打个招呼,原宛如已经跟她擦身而过进去了,生似眼里没有见到她这个人。
“原姨,我来帮你试衣服了,您给纳兰姐姐的衣服做好了没有?”
原母笑道:“是宛如小姐来了,这衣衫还没做好呢……”
原宛如对青湘从来不假辞色,即便如此,她这般傲慢还是让青湘不由冷笑了一声。
她一路坐着马车回去,心里越想越窝囊,想起若是曾楚瑜变成了一个长居冷宫的王妃,她这个陪嫁丫头恐怕再也没有出头的日子。青湘越想越心烦,用手一撩帘子,却无意看见原夕争正坐在路边某家酒肆里与人饮酒。
原夕争穿了一身白色的布袍,长长的头发被一条同色帕子束起,正托着腮看眼前的人耍宝逗笑,偶尔莞尔一笑,洒脱俊秀无比。青湘心中不由一动,她只要一下车,便能将曾楚瑜目前的状况告知原夕争,但她犹疑了一阵到底没有下车。
她捂了一下胸,心里暗想似原夕争这等人物,也难怪曾楚瑜放不下,倘若告知了原夕争,真不知道最后事情会变成什么样子。她心里打定了主意,于是径直回了王府。
曾楚瑜看到她回来,已经急不可待,一把抓住她的手,道:“子卿呢?”
青湘平复了一下心跳,叹了一口气。
曾楚瑜的脸色一变,再问了一次,道:“子卿呢?”
青湘幽幽地道:“娘娘,你以后就不要再差我去找子卿少爷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曾楚瑜脸色骤变道。
青湘将目光转过一边,曾楚瑜掐着她的手臂,道:“告诉我,什么意思?”
青湘吃痛,道:“娘娘,好好,我告诉你,子卿少爷说了,娘娘已经出阁了,大家再见面就不合适了……他还说,说一入侯门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
曾楚瑜整个人仿佛都没了动静,青湘想了想又加了一句:“而且我看他也挺忙的,宛如小姐现在整天在他家进进出出……”
青湘不喜欢原宛如,说话间便不由自主地能多替她树一个敌人便多树一个敌人。
哪知她这话不说倒也罢了,说了曾楚瑜居然轻笑了起来,笑得青湘一阵毛骨悚然。好在曾楚瑜接下来倒也没有什么太出格的举动,她一连二日高烧,有的时候青湘见她那副痛苦挣扎的样子,觉得她不如就这么死了,倒也落得个干净。哪知曾楚瑜烧了两天,居然渐渐复原了,不过这一病着实伤了她的元气,让她看起来愈发弱不禁风。
楚因来看过她两次,两次都是曾楚瑜昏睡的时候。但等曾楚瑜的病一好,楚因又似乎不大来了。曾楚瑜似乎也知道楚因在为朝堂里的事情心烦,青湘现在每天出去打听各种小道消息回来说给她听,算作消遣。从这些小道消息里曾楚瑜终于知道,楚暠已经把楚因当作了一个有力竞争对象来打击。
也许是楚因的婚事办得太过招摇,昌帝的圣旨让人有太多的猜想,毕竟没有一个皇子的婚事需要布告天下,咸使闻之。这让原本猜测昌帝心中另有太子人选的楚暠更是肯定了昌帝有意将太子之位传给楚因。可想而知,以楚暠的势力,楚因一下子变得寸步难行,办一椿差事砸一椿差事,令昌帝无比恼火。
昌帝体弱多病,性子也偏温和,他如今居然当着文武百官当朝喝斥楚因,这一下子传得坊间无人不知。原夕争最近一段时间都在一些小酒肆与顾崇恩还有一些没什么官位的小文人一起饮酒闲聊,自然不会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