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吕说的时候,脸上是藏不住的幸福,美好的让人羡慕,向往,他又做回了那个阳光活泼的自己,看不出曾经遭遇过什么挫折。
顾长安瞧见了,发自内心的祝福。
当初何吕跟施张出柜有多艰难,面临怎样的境地,他很清楚,好在两个人终于挺过来了。
何吕这趟过来,给顾长安带了只甲鱼,特别大,有三四斤,说是他爸从河里钓上来的,绝对野生。
顾长安不爱吃那玩意儿。
“我看你才傻。”何吕嘴里的唾沫星子乱飞,“菜市场就算说是野生的,那也是假的,我这个可是真正纯野生的,买都买不到。”
“我说真的,”他竖起大拇指,“炖汤绝对这个。”
顾长安听完,依旧对桶里的大甲鱼没有什么想法:“那你怎么不自己留着炖汤喝?”
何吕说他闻不了那味道。
顾长安狐疑的看了他两眼。
何吕很快就老实交代:“我是为的老张。”
顾长安古怪的问:“为什么?”
何吕摘了头上的棒球帽,抓两下压扁的头发:“他吃素。”
顾长安更古怪了:“跟你有关系?”
“没有啊。”何吕的音量低下去,蚊子嗡嗡嗡似的从嘴里冒出一句,“他不是老亲我老吃我么,我要是吃荤,他肯定不喜欢。”
顾长安:“……”
“怀个孕傻三年,你倒好,傻一辈子。”
何吕想反驳来着,脑子里的词儿太多,全往一块挤,结果一个都没既出去。
自相残杀,团灭了。
等到施张过来的时候,何吕就跟个小朋友一样打报告:“长安说我傻。”
施张说:“夸你。”
何吕拧他胳膊,转圈的拧。
施张眉头动了动:“傻人有傻福。”
何吕无语凝噎。
想起来什么,何吕哎了声:“刚才忘了问长安,去年一年他跑哪儿去了,我去问问。”
说完就麻溜的跑去找当事人了。
施张站在原地,眼神宠溺的望着爱人的背影,他摇摇头,确实傻。
明摆着的事情,还要问?
那只甲鱼被陆城拿到附近的餐馆杀了,带回来烧了汤。
四合院里很久没这么热闹过了。
有何吕在,气氛基本不冷场,要是没他,那会很尴尬。
饭是陆城烧的,做了一桌子的菜。
除了顾长安,三个客人都很诧异,像是没办法把陆城跟上得厅堂,入得厨房的那类人联系到一起去。
吃完饭,何吕一边晒太阳,一边跟施张唠嗑。
他说陆城怎么怎么真人不露相,烧的菜怎么怎么好吃,顾长安怎么怎么有福。
施张全程一言不发。
何吕咂咂嘴,感慨的总结:“这年头会烧饭又有魅力的男人就是人间极品。”
施张说:“关键是会做饭,还是有魅力?”
“当然是有魅力啊。”何吕后知后觉师弟吃醋了,身上飘出来很大一股子酸味,他讨好的咧嘴笑,“你独一无二,妥妥的。”
施张淡声说:“烧饭容易,烧好难,讲究天分。”
何吕嗯嗯:“我知道你尽力了。”
施张抬头。
“我真的知道。”何吕摆出天地可证,日月可鉴的诚心姿态,“老张,我山珍海味可以吃,萝卜青菜也可以吃,不挑的。”
施张垂下眼皮。
何吕有点急,他说亲爱的老张,你有想法就告诉我啊,别闷着,闷久了就嗖了。
“……”一看你皮,就想把你弄哭,这话能说?不能,会被打。
施张板着脸转身:“走吧。”
何吕傻眼:“啊?这就眼回去了?”
施张回头:“不是说要去市里逛逛吗?”
“哦哦对,”何吕说,“等会,我去跟长安打个招呼。”
施张不爽的皱皱眉头,关系有那么好?
顾长安见证过何吕最痛苦的时候,自以及他最消沉的那段时间,何吕也是一样。
所以两人成了朋友。
何吕跟施张一走,白严修也要告辞了,他说自己还有事儿要处理,还说有时间再聚。
从客厅里出来,白严修的手机响了,他看一眼来电显示,没有立刻接,而是走到一边。
“喂?我不在家,随你。”
简短的一句过后,他就单方面挂了电话。
一旁的顾长安像是没听到似的。
白严修突兀的说:“长安,抑郁症不能轻视。”
顾长安的眉心一蹙。
白严修解释:“我一个朋友也有那个病症,病的有些年头了,一直在治疗。”
“那天我陪他去问情况,碰见看到了你。”
顾长安没问是哪个朋友,他挑挑唇:“那医生挺随和的。”
白严修摩挲着虎口位置,视线掠过厨房。
顾长安也望过去,自家男人在拖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