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安看过去的眼神如同在看一个白痴。
何吕想吐血。
顾长安把烟叼嘴边,腾出手摘了眼镜捏捏鼻根:“顾家让它封印在地底下,多年不见天日,它不会放过顾家的后人,挫骨扬灰是一定的。”
何吕有种自己还真是白痴的感觉,他不说话了。
短暂的静默过后,白严修开了口,他沉声说:“祥瑞5号凌晨出现,在那个时间段之前之后都没用。”
“这就要靠你们做文章了。”顾长安说,“你们让媒体大肆宣传一下兰檀,最好联系当地在5号那天搞个节目,全民娱乐的那种,越轰动越好,据我家对它的研究,它喜欢热闹。”
其实不论用哪种方法来引,成功跟失败的几率都只是百分之五十。
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结局。
“兰檀有我,有好玩的,它会去,不出意外应该会混在我身边的人里面,吃掉我之前玩玩我。”
说到这里,顾长安扫了眼在座几位,目光在陆城身上多停留了几个瞬息:“我会把它引到山谷里,到时候你们负责开启阵法。”
何吕多嘴:“要是它混在你身边,你没办法识破呢?”那不就被玩死了?
顾长安不屑:“我不可能识破不了。”
何吕不由自主的说:“话千万不能说的太满啊,一旦太满,就容易打脸,真的,这个我太有经验了,长安,我跟你说,我……”
他的话没没说完,就被施张给扯了一下。
何吕懵逼的眼神询问,你扯我干什么?
施张说:“啰嗦。”
何吕傻眼,他半响跳起来:“靠,你嫌我?”
手指着施张,何吕在他面前来回走动:“嫌我哈,老张,你有种,有种,你太有种了,连你大师兄都敢嫌!来,我看看,你怎么就这么有种呢?”
施张闷声走了出去,背过身时面部抽搐了两下。
何吕这一闹,气氛从压抑变得轻松。
顾长安踢了踢始终一言不发的男人:“跟我去房间。”
陆城抿着薄唇起身。
陆启明看大侄子跟着顾家小孩离开,有种大型犬科动物摇着尾巴紧跟自家主人的错觉。
他感慨万千了一番,扭过头冷不丁的说:“喜欢的很辛苦啊。”
白严修严重睡眠不足,脑子转不动了,刚才是洗了冷水脸撑过来的,现在整个人都有点木,他面露困惑,跟我说话?
“就是跟你说的。”陆启明上下打量,“白局长,你看你,几天不眠不休,马不停蹄的赶回来,心上人并没有关心你一句,心里不是滋味,怪难受的吧?”
白严修站起身往门外走。
陆启明瞪眼,年轻人不尊老啊,长辈的话还没说完就走,他咳两声:“如果你在一个人的危急关头出手,你就是他的恩人,他会感激你,感激也是一种感情,机会千载难逢,错过就不会再有喽。”
白严修的身形微微一滞,随后脚步不停的出去。
何吕不解的嘀咕:“感激有什么用,又不是喜欢。”
“一看你就是无忧无虑的小孩,感激有用,用处大了。”陆启明说,“感激可以是助攻神器,也可以是催化剂,就看用的人怎么想。”
何吕下意识问:“怎么想?”
陆启明摸了摸光头:“怎么想啊,那就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何吕满脸黑线。
不皮一下浑身不舒坦?
“小何,我建议你让你们部门那位局长赶紧休息休息,眼睛红的快滴血了只是降低他的颜值,但长期不睡,是会猝死的。”
陆启明说完就走,他需要通知老大一声,传说中的乾坤缚妖阵竟然要现世了。
只能说顾家小孩命里虽有劫,却也有贵人相助。
何吕还是不能理解,他回隔壁跟施张唠叨:“头儿这是何苦呢,不是自己的干嘛还要惦记?要换我肯定就不惦记,一个人玩没劲。”
施张说:“你不懂。”
何吕倒杯水喝:“难不成你懂?”
施张忽然侧头看他。
何吕等半天也没等到解答,只看见师弟给了他一个背影,他翻了翻白眼,搞什么嘛,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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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里,顾长安从陆城的怀抱里退离出来,他拆开一袋橡皮糖吃,嚼出香甜味道后他的眉心舒展开来:“其实白严修提出那个主意的时候,我心里很高兴。”
陆城皱眉:“高兴?”
“是啊。”顾长安似乎是笑了一下,声音模糊的说,“本来是没有希望的,现在有了至少五成的希望,我能不高兴吗?”
陆城的面部轮廓绷着:“我高兴不起来。”
“你得往另一个方向想。”
顾长安给他一条糖吃,“缚妖阵我家的手扎里有记载,是一种很古老的阵法,也早就失传了,没有说怎么布阵,白严修这次能弄到,是我没有料到的事,想都没有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