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死了哟。
白母心里长叹一声,她诶诶两声:“不能只用洗衣液,领口袖口要打肥皂搓一搓。”
陆城的额角隐约抽了一下。
白母套近乎,试图打入敌人内部:“陆先生,你家是哪儿的,家里都有些什么人啊?”
陆城说:“家离这里很远,家里的人有很多。”
虽然这回答相当的概括,但白母还是挑出了两个信息,一是地区偏远,二是大家族,她哦了声:“那你家里知道你跟长安的事吗?”
“别多想啊陆先生,长安算我半个儿子,他爹不在了,过的挺不容易的,我这就是关心关心他,想他以后能过的好一些,你会在这里买房子定居吗?长安是个念家的人,他长这么大就没出过一次远门,所以要是你家里不同意,那你还是不要……”
衣服被陆城扔进了盆里,砸出凌乱的水花,一股可怕的冰冷气息从他身上散发出去。
白母条件反射的哆嗦了一下,自己都没反应过来。
陆城转过头,面带微笑,姿态优雅且亲和:“阿姨,我知道你喜欢长安,你儿子也喜欢,我能理解,因为他的确很讨人喜欢。”
这话头让白母有点懵逼。
“我跟长安谈的挺好的,也会一直好下去。”
陆城的面上保持着笑容:“还有就是,我这边是这么个情况,长安在哪儿,我就在哪儿。”
白母干巴巴的哦哦,完了觉得自己太小气,就摆出笑脸,不走心的说了两句就走,再待下去她一张老脸就挂不住了。
唇边的弧度消失不见,陆城搓几下衣服,又给扔进了盆里,他站在水池边阖了阖眼皮,拿起衣服继续搓。
吴大病在客厅拨小鱼干,从筛子里面抓几把放进保鲜袋里面,对着空气说话。
“我在书上看到过一句话,喜欢上一个人,从此以后就有了软肋,也有了铠甲,陆先生现在就是那样,他会为了长安忍着脾气,我有点没想到。”
话声顿时,吴大病听到院里传出摔盆的巨大声响,他吞咽一口唾沫,不敢出去。
顾长安被吵醒了,他从窗外喊了声:“干什么,造反?”
院里没了动静,很快就出现哗啦水声,陆大少爷发完一通火,该干嘛干嘛。
冬天日照短,四五点天就暗了下来。
吴大病晚饭烧的早,煮了一大锅白粥,炒了几个可口的小菜,季青来的凑巧,赶上了他们吃饭的点,聊了没多久就占了桌上一个位置。
顾长安是个长情的人,只要喜欢上一样东西,就会永远喜欢下去,比如白粥。
其他人目睹他吃完一碗接一碗,期间不吃菜,光喝粥。
吴大病习以为常,陆城目前也深有了解,季青比较意外,白粥寡淡无味,有什么好吃的。
顾长安连续三碗白粥下肚,这才开始慢悠悠的吃菜:“季队,吃饭前说到哪儿来着?你接着说。”
季青放下碗筷,拽了纸巾擦嘴:“陈名照常去俱乐部上班,女朋友王桐跟他和好了,还搬到了他那里。”
顾长安啧啧,陈名是个有真本事的人。
上午他们过去的时候,王桐还跳起来打他,扬言跟他一刀两断,结果竟然和好了。
这发展太让人意想不到。
饭前顾长安已经从季青带过来的金鱼肚子里听到了不少谎言,姚乐乐,梁月,柳宁三人在审问的过程中都撒了谎。
伍康如今下落不明,她们怕自己被牵扯进来,迫不及待的撇清关心是人之常情,哪可能还往他身上黏。
“姚乐乐是夜店女王,常在红雨那一带混,我让明明去跟这条线了。”季青说,“梁月看起来没有什么心机,就是钱多人傻的类型,热爱奢侈品,她家安装了多个监控,可以确定伍康失踪那晚她人在家,柳宁常年在国外生活,今年上半年才回国,三人里头,她是个城府深,善于算计的人。”
“对了,柳宁国外的友人透露,她前两天有一次喝多了说漏嘴,说自己有男朋友了。”
顾长安抬眼:“男朋友?”
季青点头:“但是我问柳宁,她却说是酒话,乱说的。”
顾长安想起来有在鱼肚子里听过这句话,也就是说柳宁在撒谎,有男朋友为什么要瞒着?见不得人?
“吴芳欣呢?有没有什么异常?”
“还真有。”季青说,“她的邻居透露了一件事,半夜听到她屋里有吵架的声音,找她说的时候,她却不承认,说自己一个人住,我正打算亲自去请她喝杯咖啡。”
饭后,顾长安跟季青去了吴芳欣的公司,陆城陪同。
季青有车,不用吹冷风走夜路,顾长安才肯去,他一坐进车里就靠着椅背打盹,脸白到近乎透明,嘴唇也没多少血色,不说话不睁眼的时候都是病怏怏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