洒在后颈的呼吸让雷湑整张脸都热乎起来了,他比划了一下水壶的大小,声音倒是很镇定,“那个够用。”
“行了,别比划了,脸比猴子屁股还红。”江余推着他出去,不自觉的打趣,“十七堂在你手上,估计也用不了多久就完蛋了。”
江余知道,雷湑只在他面前拘谨慌乱。
墙上的始终啪的打在十点位置,客厅的两人对视一眼,一个伸了个懒腰,另一个把桌上的一堆橘子皮放垃圾篓,一前一后进了房间。
自从雷湑两条腿不能动以后,清洗的事都是他自己来弄,他习惯了。
当他的裤子又一次被江余扒下来,不由得露出愣怔的表情,“你要干什么?”
“又不是干你。”江余扯扯嘴角,摊开毛巾在盆里搓搓。
雷湑偏头,无语的很。
“放松一点。”
江余拿湿毛巾敷在雷湑的腿上,手指用力按压,力道时轻时重,他第一次做这种事,根本不懂所谓的穴位,随意的上下左右着来。
“有什么不适就说。”
雷湑什么也没想,只是专注的用他那只不太明亮的眼睛望着面前的人,手指在对方的左眼上面摸了摸。
“白茴的事是你做的?”江余捏捏他的小腿,口气随意。
雷湑默不作声,他的眉间掠过阴戾的恨意。
“她犯了错,得到惩罚是应该的。”江余眼中浮出尖锐的寒芒,有着比雷湑更浓的阴暗。
白茴的一时迷失,害了他和雷湑两个人,从此翻天覆地。
不知道该说是造化弄人,还是冥冥之中注定。
“过去了。”雷湑揉揉江余乌黑柔软的发顶,给揉的乱糟糟的,又细心理顺。
江余打开他的手,把毛巾拧干,又擦了一遍。
隔了四年,躺在一起,盖着同一床被子,肩挨着肩,离的太近了,彼此的气息都格外清晰,两人一时无言。
“我想抱抱你。”雷湑的嗓音低沉,带着些许征求。
江余没搭理,他翻身,拿背对着雷湑,雷湑将手臂横过去,把他整个圈在怀里,脸埋在他的脖颈里。
“你还想干什么?一并说了。”江余被贴上来的身体压的发热,隔着一层衣物都能感受到对方强而有力的心跳声。
“我还想……”雷湑低低的笑出声,唇含住江余的耳垂,舌头轻轻舔舐。
想做的很多,他要把四年的都做够了。
抵。在身后的东西越来越清晰,江余又翻过来,跨…坐在雷湑身上,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将他眼底翻滚的火焰搜查出来。
“你行吗?”
雷湑面部肌。肉微抽,“你试试。”
“别逞强。”江余好心提醒,调笑着摸摸雷湑的下巴,“不行就我来。”
“那你来。”雷湑挺认真的考虑。
“……”这回换江余抽搐了,他倒是想自己来,问题是手里那把枪子弹不给力啊。
“动吧。”雷湑一副期待的样子。
江余脑门蹦出一根青筋,把被子一拉,趴雷湑身上,两手抓着他的肩膀摸索了会,不动了。
“太懒。”雷湑扶着他的腰,陈述一个事实。
江余吻着他的嘴唇,缠着品味起来,带着一些漫不经心的挑逗和邀请。
渐渐的,雷湑的回应不再僵硬,从江余那里拿走了掌控权。
“妈的,断了。”江余吸了口气,他很早就发现了,雷湑特别喜欢研究,怎么把他的腿掰成让人看了就觉得疼的角度。
问题是他又不是练体操的,江余的低骂声很快就被别的声音代替。
一室温。存。
第二天早上江余问起了雪梅的事,雷湑承认自己的自卑和顾虑,所以才找的那个借口。
“那你还是赶紧滚,别拖累我。”江余冷笑。
雷湑绷着脸,浑身散发让人忌惮的威严,这是他跟着季老出神入死,见惯了杀戮带出来的,江余除外。
“我说嫌弃你了?”江余凑近,勾。着雷湑的脖子往下拉,与他几乎鼻尖相抵。
雷湑身上气息收敛,空荡的眼眶仿佛不是死物,也闪烁着和另一只眼睛一模一样的温柔。
这个人那么好,他丑的连小孩子看了都害怕。
“别没事就把自己往文艺圈套,想那些有的没的,还不如直接来问我。”江余拿指尖磨蹭他掺着白的鬓角,“你脑容量比你那里小多了。”
雷湑闷声被他嘲讽,从背后缓缓磨。碾……
“听见了?”江余的脸蹭着枕头,两条腿曲着,脚跟抵在雷湑膝盖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