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0,我想放弃任务二。”刚才那一下猛磕,江余的口腔里全是血,他摸出纸巾吐在上面,看着那滩鲜红,前所未有的狼狈。
“叮,抱歉,江先生,您已经在第五卷失败过一次任务,如果再失败一次,会启动S级惩罚卷,可能会取消前面几卷重新来过,也可能是别的。”系统的声音停住,似乎是在思索怎么表达,“很凶残。”
“妈的。”江余暴戾的咒骂。
缠着血腥味的舌头在口腔内。壁。滑。动了一圈,咀嚼了两三遍那个人的名字,江余咽下一口唾沫,脸上和眼睛里的所有情绪都退的一干二净,他平静的发动车子离开。
月初,在其他同行羡慕嫉妒的围观下,百源和十七堂谈妥合同,双方达成协议,正式成为合作伙伴,从头到尾江余和雷湑都没有出面。
深秋的夜晚,密雨宛如一道道帘幕,六点半,公司各部门全是收拾东西的嘈杂声音,员工们或结伴或单身一人拖着脚步离开。
二十二层,办公室的灯还是亮着的,江余手里的钢笔点着文件,眉间带着漫不经心,他把钢笔丢进笔筒,起身拿了沙发上的大衣穿上。
站在街头,寒意裹着雨水袭来,望着对面结伴的行人,江余突然不想回去,他开着车子漫无目的的在市里穿梭,透着不停摆动的雨刷看着雨幕里的城市。
逛了半个多小时,车子停在一家很热闹的火锅店门口。
店里基本都是亲朋好友,嚷嚷着说笑,江余在踏进去的时候就有点后悔了,一个人来吃火锅,点了一大桌子菜,只会显得更加孤单。
江余翻出手机电话本,手指往下滑,拨了一个号码,“现在给我到长汇广场旁边的大庆火锅店来。”
挂了电话,江余抽出筷子,开始往锅里放菜。
二十多分钟后,元修齐大步走到江余身边,坐在他对面,眼睛扫视一圈,愉悦的笑了起来,“失恋了?”
江余夹。着豆芽的手一顿,厌恶的说,“别把口水喷里面。”
把外套脱下来,元修齐卷起毛衣袖子哼笑出声,“真是老天开眼了。”
“这顿饭算加班费。”元修齐吃了口羊肉,真倒霉,他活了半辈子了,还被人捏住尾巴拽来拽去,也不知道是烧错了哪根香。
江余拿起酒杯往嘴里灌酒,品着辛辣的刺激,莫名心酸,已经无聊到要用威胁来找个人陪他吃饭的地步了。
他无端生起一无所有的悲凉感觉。
江余不想承认自己的寂寞。
道不同的上司和下属坐在一起,对着热腾腾的火锅下筷子,除了哗啦哗啦吃菜的声音,以及不时的冷嘲热讽,期间没有进行任何心平气和的交流。
火锅里的菜捞的差不多,两人都喝大发了,元修齐大着舌头给自己的宝贝打电话,“喂,喂——喂——”
喂了七八次,元修齐舌头都打卷了,“来接我……”
“在那等着!”贺达按照手机定位找到火锅店,他抽着嘴角过去把抱着酒瓶笑成傻逼的老男人拽起来,“回家。”
元修齐在他手臂蹭蹭,“还,还有只可怜虫。”
边上的服务员一脸古怪,本来看江余和元修齐的眼神就意味深长,贺达一来,更深了。
贺达一瞅,伸手推推情况比他家这位还差的人,“夏攸,别在这睡,起来!”
江余挥开肩上的手,摇摇晃晃的扶着桌子站起来,摸到旁边的大衣,在口袋里摸了一会,他拧起眉头,钱呢?
他不置可否的笑笑,拿起桌上的半瓶酒咕噜咕噜喝了下去。
边上的贺达已经瞠目结舌了,他结完账,一手搂着元修齐,另一只手去拽江余,往门口方向走,差点跟进来的黑衣男人撞到。
黑衣男人冷煞着脸,眼睛盯着贺达放在江余胳膊上的那只手,贺达下意识的缩回去。
江余倒下去的身子被黑衣男人扶住,带着出去。
“你等等——”
望着反弹回来的玻璃门,贺达拍拍元修齐的脸,担心的问,“夏攸不是被绑架了吧?”
刚才他等于见死不救,好没义气。
“呵,谁敢绑架他。”元修齐说了句,就一头栽倒进贺达怀里,打起了呼噜。
街角的黑色车子里,坐在后排的男人打开车门,将醉的不省人事的人半抱半拉着从手下那里接到身边。
承受着自家老大的冷气,黑衣男人摸摸鼻子,坐进驾驶座。
“雷湑……”江余喃喃,手四处乱。摸,抓住一根长棍捋捋,烦躁的弄开阻碍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