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攸儿不是回来了吗?”夏母瞪向夏父,“这是家里,又不是在公司,你摆着那副架子给谁看?”
夏父一脸无奈,视线从江余身上绕到他背后的雷湑那里。
“爸。”江余走过去,“大哥大嫂。”
雷湑也礼貌的对夏父打了一声招呼。
“嗯。”夏父收回视线。
夏怀砚放下手里的杯子,抬了抬下巴,疏淡的说,“回来就好。”
商蓉依是在夏攸失踪后才嫁到夏家的,她对夏攸的印象还是停留在那些传言上面,跟她认识的每一个纨绔子弟没什么区别。
这会见了,商蓉依发现似乎有点不对,她还想再多观察,却被一股味道弄的柳眉一紧,拿手指掩在鼻子那里,“什么味道这么臭?”
商蓉依的眼睛瞄到雷湑手里的编织袋,她捏着鼻子尖声喊,“何妈!快把那袋子扔出去,臭死了,什么垃圾都往家里带。”
厨房里的何妈小跑出来,被大厅的气氛吓的大气不敢出。
江余看向夏父夏母,勾了勾唇,“爸妈,这些都是雷湑家里做的,我挺喜欢吃。”
夏母一听,马上变了表情,笑着说,“何妈,全都放厨房挂起来。”
“哎!”何妈也觉得把那么多扔了怪糟蹋的,一听夏母那话,高兴的应了一声,给搬到厨房收拾去了。
商蓉依的脸色很难看,她在夏怀砚的胳膊上使劲拧了一下,夏怀砚眼中一闪而过厌恶,手在她的腰上摸了摸,带着几分安抚。
哪知商蓉依还在那说臭,这次是针对人了,她没看到雷湑眼底的阴骛。
“这是雷湑。”江余介绍,没有多说。
夏母在夏父耳边小声说了几句,她从夏父的公文包里拿出钢笔,“谢谢你救了我们攸儿。”
她把支票和钢笔放到桌上,对雷湑说,“小伙子,你填个数字,算是我们的一点意思。”
下一瞬间,几乎在场的所有人都感觉到了那个从进门就一声不吭的男人身上散发出的怒意,离最近的江余感受最强烈。
他只瞥了一眼,就被男人脸上的耻辱,委屈,愤怒,不安,太多复杂的情绪给,脑子里响起雪梅的那句话“你别抛下他”
江余闭了闭眼,把雷湑身上的包拿下来提在手里,朝夏父说,“爸,我们先上楼了。”
眼看夏母又要说什么,夏父制止了她,“好,你先去休息,其他的晚点再说。”
又对厨房方向喊,“何妈,中午加一双筷子。”
等江余和雷湑离开大厅,商蓉依蹙眉说,“爸,那个人来历不明,看起来比路边的流浪汉还要不如,你怎么把他留在家里了?”
夏怀砚发现他爸脸色不好,连忙推推身边不知死活的女人,“蓉依,你不是说要去看包吗?走,我陪你去。”
大厅就剩下夏父夏母二老,这两天发生的事历历在目,儿子经历了一场磨难,逢凶化吉,能平安回来是老天保佑,还成长了,让他们欣慰。
夏母忍不住感慨,“攸儿这回真是因祸得福。”
“嗯。”夏父喝了口茶,儿子回来后成熟了很多,不再那么毛毛躁躁,他也算了了一桩心事。
夏母不放心的开口,“那个雷湑也就乡下出来的,竟然看不上那张支票,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我怕他会对攸儿不利,你看要不要派人……”
夏父厉色道,“行了,人家好歹是我们夏家的恩人,这么做缺德。”
“我也没说什么。”夏母嘀嘀咕咕。
“是个老实人,身上有股我当年的风范,比现在的年轻人强多了。”夏父沉吟片刻,“我看不如找个机会跟他谈谈,套个话,给介绍一份工作。”
夏母觉得挺妥当,跟夏父碎碎念了一会,就去厨房给她儿子炖汤去了。
三楼走廊左侧的房间,江余把包放地上,对杵在那的男人说,“去洗个热水澡,把胡子刮了。”
见他纹丝不动,江余扯唇,“澡都不会洗了?”
雷湑张开手臂把江余抱进怀里,狠狠摁住,江余被他身上的味道熏的额头青筋都出来了,推也推不开。
“你去不去?”江余把手伸进雷湑的外套里面,顺着精壮的肌。肉线条抚。摸。
“去。”雷湑拿胡子扎江余的脸。
又抱了江余一会,雷湑才迈步去了浴室。
江余趴在床上,迷糊间感觉有只手在他的胳膊上轻。抚,粗。砺的触。感很熟悉,睁开眼皮与一双深邃的眼睛对视。
“那天我是去买吃的,赶上乱子了……”江余把事情经过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