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奶奶很快来敲门,说洗澡水现在是热的,让邵柏翰赶紧去洗澡。邵柏翰对邵奶奶还是很孝顺的,他把宁耳留在自己的房间,拿了换洗衣服去洗澡。
他一离开,宁耳整个人都松懈下来,小心翼翼地移开视线,打量这个屋子。
之前每次都是邵柏翰去他家找他,他很少会来邵柏翰的房间。也来过几次,但都很快就走了,从没有机会这样认真地观察。
这个房间面积不大。他们住的小区已经有二十年的历史,是个老住宅区,两家人的房子都只有一百平米。
邵家还好一点,邵柏翰的房间挺大的,比宁耳大多了。宁耳的房间是小房间,他小时候住着感觉还挺好,现在看起来实在太小了。宁妈妈上个月还说现在宁耳长大了,找机会要把书房改成他的卧室。
宁耳的房间小到什么程度呢?
小到他的床只有一米二宽。
宁耳已经记不清邵柏翰小时候的房间是什么样,现在这个房间十分干净。床上是深蓝色的床被,简洁的深色衣橱和一张极大的原木桌子,除此以外就是电脑和电视了。
墙壁上有一个专门放篮球的铁框,桌子上只有两三本书,其他都是什么游戏机和一些宁耳没见过的游戏光碟。
门外传来洗澡的水声。
宁耳屏住呼吸,偷偷地走到邵柏翰的床边,坐了下来。
好舒服的床。席梦思不是很软,却很又弹性。
宁耳没忍住,躺了下来。
属于邵柏翰的味道铺天盖地地卷席过来,从四面八方,侵袭了宁耳的神经。
他忽然觉得,自己好像正被那个人抱着。就像刚才一样,那个人突然就抱住了他,没有一点征兆,就这么不讲道理地抱住了他。
邵柏翰的拥抱很热,热得宁耳面红耳赤。
他躺在这张床上,闭上眼睛,眼前突然回放起在海城的那一夜。
宁耳的手瞬间变得炙热滚烫,他情不自禁地双手握拳,阻止自己去回想那一晚的事情。
他没有帮邵柏翰做,邵柏翰也没有帮他做。
对,他们什么都没做,他绝对没有做那么出格的事,他也真的没有偷偷睁开眼,看到邵柏翰的那个东西那么大,他的手都抓不住……
“在想什么呢?”
低沉磁性的声音忽然响起,宁耳吓得整个人一缩,惊恐地睁开眼。
邵柏翰刚刚洗完澡换了一身简单的睡衣。他站在床边,俯身看着宁耳。水珠从他的头发上滴落下来,滴在宁耳的脸颊上。
宁耳一下子懵了。
邵柏翰也没想到水会滴下来。那滴水滴在宁耳细腻的皮肤上,宛若珍珠,衬得他皮肤更加白皙。少年瞳孔微颤,有些惊慌地看着他,仿佛是被抓住了什么把柄,惊吓得好似一只可怜巴巴的小白兔。
邵柏翰突然感觉一阵热量涌入身下。
他深吸一口气,将这股子邪念压下去。他坏坏地笑了起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问道:“小耳,你怎么躺到我的床上去了,脸还这么红?我猜猜,你干了什么坏事?”
宁耳快速地坐了起来:“你……你怎么这么快就洗好了?水声没停啊。”
邵柏翰理所当然:“奶奶在洗澡。老人家很节约,趁水还是热的,我每次一洗完她就去洗。”他可以扯开话题,但他才不让宁耳扯开话题:“小耳,说说,你干了什么坏事,看到我这么害怕?”
宁耳更害羞了。
他怎么能说他是想到了那天晚上两个人互相帮忙的事,甚至……甚至还想起邵柏翰下面……反正就是那个东西的样子……
宁耳低着头不说话。
邵柏翰看着他红润的嘴唇,忍不住地往前凑了凑,非常想亲上去,可理智硬生生地把这份欲望遏制住。
他慢慢地双手撑着床被,整个人凑近宁耳。
宁耳不断往后缩。
邵柏翰一步步逼近,直接把宁耳逼到了床板上,后背死死贴着床板。
宁耳被他弄得不知所措,他又紧张又担心,非常害怕邵柏翰发现自己刚才在想什么,发现自己那令人不齿的感情。
可邵柏翰还是不肯放过他,还要往他跟前凑。
宁耳轻轻地说:“邵柏翰……”
就这一声委屈的语气,那种又生气又憋着的表情,邵柏翰差点直接被宁耳一句话说硬了。
邵柏翰直接站直了身体,转身不再看宁耳。
“你今天晚上真的要回家?”
宁耳不明白邵柏翰怎么突然就放过自己了。
不论原因,这样总是好的,他赶紧爬下床,穿上鞋:“……现在时间挺久的,我回家了。”
邵柏翰不停地深呼吸,想要忘记身后这个人刚才委屈巴巴的样子。他声音坚硬:“那我就不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