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耳,小翰,来吃哈密瓜。”
砰!
房门被推开的一瞬间,邵柏翰撞着书桌的边缘坐到了椅子上,低头看着桌上的数学书。
宁耳被这声音吵醒,抬起头看向走进房门的宁妈妈,一脸迷茫。
宁妈妈看到他们时,脚步顿了顿。她先看了一眼邵柏翰,再看了看宁耳,最后发火道:“宁耳!你怎么回事?不是说要和小翰好好复习的吗?你明天就要考试了,你看看人家小翰,多认真地在复习,你呢?居然睡觉!你什么时候能和人家小翰好好学学!”
说完,把果盘重重地放在书桌上,怒气冲冲地转身离开。
宁耳呆呆地张大嘴。
下一刻,他转头看向邵柏翰,只见邵柏翰额头上有一丝薄薄的汗,他紧贴着书桌坐着,坐得笔直端正,好像真的一直在努力复习一样。
宁耳委屈得眼睛都快红了,他生气地说:“你干什么坐这么端正。邵柏翰,你不是一直坐在那里玩手机吗!”为什么妈妈一进门你就故意这样,明明是你睡了一个多小时,他才睡十分钟!
邵柏翰的下身完全贴着书桌,他的眼神有些古怪,目光在宁耳还没拉好的领口上转了一圈,直接说:“你衣服没穿好。”
宁耳低头一看,发现睡觉的时候好像把睡衣纽扣蹭松了一个。
宁耳把纽扣系上,还是不服气。他小声嘀咕:“等期末考成绩出来,妈妈就知道你是个骗子了……”
邵柏翰正轻轻地在书桌另一侧乱蹭,忽然听了这话,他挑起眉毛,借此压制住自己微弱的喘气声:“我是个骗子?我成绩不好?”
宁耳知道海中是个很好的中学,但燕中也不差。
邵柏翰以前在海中上学又怎么样,海中大部分人是要出国念书的,根本不参加高考。说不定邵柏翰的成绩根本不怎么样呢,反正他以后会出国。
宁耳看着书桌上的哈密瓜,低着眼睛:“谁知道你成绩好不好……”
“那我们打个赌怎么样?”
宁耳突然抬头。
邵柏翰的身体紧贴冰凉的桌板,表面上却一副很镇定的样子,定定地看着宁耳:“像小时候那样,打个赌,输了的人要无条件答应对方一件事。这次……嗯,就赌期末考,我们谁考的分高好了。”
宁耳心中打起了退堂鼓。
两人上小学以后,宁妈妈特别在意宁耳的成绩,可宁耳总是比不过邵柏翰。
有一次邵柏翰又考了年级第一,宁耳被宁妈妈说了一整晚,偷偷地哭了很久。两人第二天上学的时候,宁耳红着眼睛,结果邵柏翰还调戏他:“真去当兔子了?”
宁耳怒道:“下次考试,下次考试我一定会超过你!”
邵柏翰没想到宁耳反应会这么大,但他性格很傲,不服输道:“你超不了我。”
“我一定可以。”
“不可能。”
“我一定一定可以!”
邵柏翰很不屑:“那打个赌,你要是真超过我,我把游戏机借你玩一周。要是你没超过……我想想,答应我一个条件?”
此后两年,宁耳输得一败涂地。
如此想来,一切已经过了八年。
现在的宁耳虽然偏科,却也稳定在全校前五十名。
燕中每年有二三十个清北学生,前五十名是稳稳能上复旦、南大的成绩。这还是发挥一般,如果发挥好,宁耳上学期的期末考还考到了全校第九名,让宁妈妈高兴很久。
只要他语文作文写好,英语不出错,说不定真能考到年级前十。
再看看邵柏翰,他连明天要考数学都不知道。
能够让邵柏翰答应一个条件……
宁耳坚定地说:“好,我们打赌,这次我一定比你好!”
邵柏翰的身体微微颤动着,脸上却很淡定:“那就这么说定了。”
赌约一定,宁耳动力十足,又拿出一套数学卷子做了起来。
他却没发现,坐在他对面的邵柏翰将身体紧贴桌板,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他。过了半天,他忽然喘了一口气,故作镇定地站起身,笑了笑:“我去卫生间,小耳,要好好复习哦。”
宁耳被他这副悠哉的模样气得眼睛更红了。
接下来几天,邵柏翰都有来宁家复习考试。
宁耳埋头复习,理都不理邵柏翰。邵柏翰十分无趣,只能默默地看看宁耳新换的特别严实的睡衣,再低头玩游戏。
燕中的高一期末考总共有三天。
最后一场考英语,离开考场后,宁耳高兴地回班级收东西。
江晨惊讶道:“这么开心,宁耳,考得不错?”
宁耳忍不住笑容:“这次语文和英语都发挥得很好,感觉挺好的。”
江晨哀嚎一声:“我感觉我作文走题了,要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