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却也不恼,依旧赔罪道:“师父向毛主席保证,下次肯定不会再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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喷,向毛主席保证这话最先还是我总跟师父说的,向毛主席保证我再也不一个人偷吃小厨房里的点心了,向毛主席保证下次下山我肯定带着师父一起去看戏,向毛主席保证我不是故意的……
师父问我毛主席是谁。
我回了他一个“你无知不是你的错,但说出来惹人笑话就是你的错了”的眼神。
自此毛主席成为了整个莫寻山上玄而又玄的存在,师父总是在找机会把我当年鄙视他的眼神回给个谁,但至今没能如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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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往事,我的好心情直奔满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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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我决定不再因为师父没准点回来的这件事为难师父,我知道的,一旦师父做下承诺,他肯定是不会失信于人的。即使他是一个喜欢抢人丹药宝物的死基佬,老流氓。我踮起脚尖,摸摸他的头,说:“乖”
师父也浑然不在意我的冒上,他永远都是这么一个处变不惊的样子,像极了修真者的标准典范。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大风大浪面前他也依旧可以笑得云淡风轻。我和他说是师徒又不像师徒,兄妹不像兄妹的相处模式从未让他感觉到不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根本就不在乎。
我用了整整三世才看透师父隐藏在云淡风轻背后的冷漠,他不是大度谦逊,而是根本就不在乎。 :不是说师父不在乎我这个弟子,而是他不在乎我这个弟子对他的态度,唯一能让他真正变色的,大概也就是那位师父传说中的好基友了。其他人,根本不够资格。这也就是我这么多年来一直不敢深究当年我叛门后师父的反应,不是怕他伤心,而是怕他根本就不曾有过任何反应。
我是喜欢着师父的,这点毋庸置疑。只是我看开了,他喜欢我那便是我人生中的奇迹,他不喜欢我,我也不再会强求。毕竟人这一生,除了爱情,还有很多东西值得去追求。
咳,说了这么多,回到正题。
不在乎任何外物的师父自然也是不可能在乎母爱亲情这种东西的,他是真正做到了可以在面对母爱的时候,倍儿淡定的说一句,母爱,那是什么,能吃咩?
所以师父从始至终劝我下山和娘亲修好的原因,肯定没有母爱无价那么高尚的情操。
我在等,等他亲自告诉我原因。如果他不告诉我,即使我已经猜到了始末,我也不会答应,必须要装傻下去,誓死不下山,急死他!
“好了好了,怕了你了。”师父说,“你刚刚可仔细听那位当大总管的话?”
我点点头,答曰:“听了。”
不可否认,虽然我一直表现的很不耐烦,但其实当归说的每一个字我都是记在了心上的,毕竟那是这四十年间我唯一得到的确切的来自娘亲的消息。
“他说,当今圣上受妖僧蛊惑。”师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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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僧,这两个字瞬间勾起了我很多的回忆。
第一世时,妖精们莫名其妙的力量大增,不受门派管束,下山伤人,弄得民不聊生,怨声载道。最后解决了这件事的自然不会是天生骨子里冷情冷性的修真门派,而是后来我说过的异军突起的大乘佛教,他们说,佛爱世人。
曾经的七师弟对我说:“博爱,就等于谁也不爱。”
我觉得七师弟说的很对,但是修真者也不过是半斤八两的存在,除了自己,修真的人也是谁也不爱,披着超脱世外的华美表皮,行着自私自利的冷漠意志。 :曾经的七师弟回我:“幸好,我修的是魔。”修魔者,随心所欲,有着决胜任何人的七情六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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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里七师弟的笑容成为了照亮我整个人生的光芒。
于是,最后我被师父劝动下山,去想办法力挽狂澜,延长大启朝廷的气数,将外来的佛教进入大陆的脚步想办法拖延一二。
上一世时因为我的执拗,这个任务是交给了下山历练的四师弟。可惜他却办砸了,大启的气数虽然又勉力拖了几代,却也把这几代和佛教紧密的联系在了一起,让日后佛教大兴之时,修真门派处于了极其被动的局面。
在这片大陆上,大启不可能是唯一的朝廷,但也是为数不多的大国之一,特别是在我娘亲嫁的那一任皇帝手中,大启的版图扩大了一倍不止。
但也是因为那位皇帝去世的早,没能治理好收服的小国,才会导致大启日后内忧外患的局面。
咳,政治问题抛开不谈,佛教选择大启作为切入点入侵整个大陆,不可谓不是一个很高杆的做法,借用大启得天独厚的影响力,开始了自己的教徒版图扩张。等把大启的气数吸取至枯竭,又安排了一出替天行道,清君侧,除妖姬的政变大戏,推动了朝廷更迭,正式助天下一统,把大启作为养料和垫脚石,在整个大陆内开始实行佛教。 :不可谓是不毒啊,那个什么成圣的噱头活动更是为佛教广纳门徒,积累了大量的人气和香火,排挤的修真门派不得不和修魔联合才最后得以形成了三分天下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