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子实在太让人担心了,预备天师们年纪都轻,还没老鸟那种闲事不管的本事,陆敏佳连忙问她,“你怎么了?难受吗?”
蓝琪抓住了陆敏佳的胳膊,稳住了自己,“我没事,就是……我们查了家里的监控,这才发现……监控里没有小张这个人。”她艰难地咽了口唾沫,瞳孔都缩小了,“可小张是真实存在的,我也见过他,他都来我家三个月了。”
她显然被吓坏了,这会儿不停地在说关于小张的事儿,“可我发现,让我再想小张长什么样的时候,我不记得了。你们信我吗?不但我不记得了,我们家人都不记得,连跟他朝夕相处的保姆们也不记得他什么样了?”
蓝琪简直要哭了,“怎么会这样?他到底是人是鬼?他是不是把我爷爷害了?”
陆敏佳也不好说不是,只能劝她,“你先别哭,还是带我们先去看看吧。”
蓝琪这才想起关键的事情,连忙带着他们往监控室走。
监控室里留着三个月内的监控视频,没有任何删除修改的迹象,他们可以清楚的看到,家里应该是有小张这个人的,因为无论蓝老爷子还是保姆们都有对着空气说话的样子,但这个人在画面里不存在了。
蓝琪吓得要死,“是鬼吗?”
这却不好回答。
大家又一起去了小张的卧室,这是间朝南的小卧室,就在二楼主卧旁边,用蓝琪的话说,“爷爷岁数大了,怕晚上有事,保姆住在一楼听不见,所以在这里安排了个保姆。原先是刘姨住这里,小张来了,爷爷特别的信任他,就换成了他。”
屋子里窗明几净,打扫的十分gān净,要不是飘dàng着一股熟悉的淡淡的香气——跟蓝老爷子屋子里的一模一样。应该这么说,连有人住过的痕迹都没有。
抽屉里没有私人物品,衣橱中没有任何衣服。
若非所有人都记得这个人,恐怕人人都会觉得,这人从未存在过。
这会儿蓝琪已经只能用惊恐来形容了,带着哭腔问他们,“小张到底是谁?你们准备怎么办?我爷爷还能回来吗?”
一行人连忙掏出平板来答题。
沈千鹤的想法很简单,他需要找保姆们聊一聊。
但显然,在这里,大家有了分歧。
等着答完题他发现,好像想要聊一聊的只有两个人,他和贺萧,剩下的人,分了两派,一部分去给蓝老爷子招魂,另一部分则认定了小张是妖怪,要开始追踪小张的气息,准备挖地三尺找到他。
好在蓝家人尊重每个天师的选择,很快就有人去聚集保姆了。
趁机,沈千鹤看了贺萧一眼,贺萧没半点离开的意思,淡淡地说,“我是考官,不可能抄袭,你问吧。”
潜台词就是:你赶不走我!
沈千鹤:……为什么第一面你就对我这么执着?
他忍不住问了一句,“天师协会待遇很差吗?”
贺萧无奈,“你怎么这么问?”
沈千鹤凝重的看着他,“觉得你们大龄剩男很多,而且很迫不及待脱单,行情都差到这种地步了吗?”
贺萧:……
沈千鹤又问,“你认识白三吗?”
贺萧脸上一僵,咳嗽了一声,“你问他gān什么?”
“你要实在想脱单,其实可以考虑他,我看他也挺急的。”
贺萧:……
你为什么都一百多岁了,还这么能怼?
那头蓝琪已经带着保姆过来了,一共是四位。沈千鹤立刻投入了问话当中,把贺萧当成了背景。
这几位保姆都是跟着蓝老爷子很多年的,所以很是了解篮家的情况。
为首的刘姨说,“蓝家的孩子都有出息,老爷子三个儿子,都是成功的商人,天天都在天上飞。几个孙子孙女,也都各有各的事儿gān,自从老太太去世后,老爷子就成了孤家寡人了,也就过年过生日这两天,能见着个孩子。”
“挺落寞的,天天不爱说话,就爱坐在窗户前看看平板,看看画。”
沈千鹤就问了一句,“什么画?”
“那不就在那儿挂着是……”刘姨的手指过去,然后陡然顿住了,不敢置信地看着那儿,“不见了?!”
沈千鹤看过去,在摇椅的对面,有一块照片墙,中间一块空了,显然,原先画就是挂在那儿的。
刘姨直接急了,“你们见到了吗?老爷子看不见是要生气的?”
一群人纷纷摇头。
沈千鹤安抚她说,“你别急,最后一次看到是什么时候?那副画画的是什么?”
刘姨已经走过去了,四处找着,“最后一次是前天早上,老爷子躺在那儿我给他送了杯茶,抬头看见了。画是过世的老太太画的,是三十年前,一家人一起秋游的场景。哦对,”她突然想起了什么,“这画都是小张平日里照顾的,是不是他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