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大部分人都选择了下铺或者中铺,这两个位置最容易逃生,基本没有人选最高的上铺,而且大部分都选择了离门近的chuáng,那个胆小的新人原本想选离门最近的chuáng,却被那个壮汉抢走了chuáng位——离门最近,逃生自然更方便。
被抢了chuáng位后,那个胆小的新人哭丧着脸选了另外一张离门不算太远的chuáng,动作láng狈地爬了上去。
萧棠秋和唐绵绵对视了一眼,也找了两张挨得最近的chuáng爬了上去,虽然船舱里的条件很恶劣,chuáng铺yīn暗cháo湿而又散发着难言的臭味,但比起直接睡地板,能有张chuáng睡就已经很不错了。
两个人许久不见,又是生离死别之后的绝地重逢,自然有说不完说不尽的话,他们叙了大半天的旧,一旁的费佑终于忍不住横插了一嘴:“……其实这个问题我一直想问了,之前唐绵绵不是说你已经死了吗?你怎么又活过来了?难道这个世界还能复活?”
萧棠秋咳了一声,顾左右而言他:“这件事说来话长,几句话说不清楚……”
费佑:“那你慢慢说。”
“我们要是能活着离开这里,我再告诉你……”萧棠秋话锋一转,“比起这个,我更想知道你们为什么会来到这里?我记得我来到这个鬼地方的前几天还在看你的直播,你那个时候不是在直播吃河豚?”
费佑一脸郁闷地说:“对啊,那次直播结束之后我就进医院了。”
萧棠秋:“……然后呢?”
怪不得那次直播之后费佑好几天都没有再直播了,明明之前费佑每天都要做直播的,他都已经习惯看着费佑的美食直播下饭了。
费佑十分郁闷:“我在医院里躺了几天,回过神来就已经在这艘船上了……”
萧棠秋嘴角一抽,看向一旁的张佐:“那他呢?”
张佐默默抬头看天花板:“当时我去医院探病,然后就不省人事了。”
萧棠秋皱眉思索:“看来这穿越还有时间差啊……”
粗略算一算他们和费佑张佐的穿越时间应该差不多,但费佑张佐真正穿进这游戏里却是他们穿越过来的三四个月之后的事了。
萧棠秋忽然想起了什么,连忙追问费佑和张佐:“那你们穿到这里之前,有听说过《深渊这个游戏吗?”
费佑和张佐对视了一眼,同时摇了摇头:“没有听说过。”
萧棠秋皱了皱眉,费佑只是一个美食主播,没听说过这个游戏很正常,但张佐明明也是个游戏主播……难道这个游戏真的只有他和唐绵绵见过而且玩过?
萧棠秋怀着深深的疑惑倒回了chuáng上,这艘船随着大海的波涛汹涌而起伏不定,他感觉自己就像一叶孤舟在大海中摇来晃去上下颠簸,时不时一个大làng打来,他差点整个人都被甩出去,好在chuáng前有个大网,他才不至于真的滚下chuáng去。
他被颠得睡不着觉,忍不住想去找唐绵绵讨论一下为什么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深渊这个游戏的事,然而他一抬头却发现唐绵绵已经睡着了,正欢快地打着呼噜。
萧棠秋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只好又躺了回去,闭上眼睛qiáng迫自己入睡。
谁知道接下来他们会遇到什么呢?还是好好睡一觉积蓄战力吧!
……
萧棠秋这一觉睡得很不安稳,每当他试图入睡的时候,眼前就会浮现出白天时沈渊拂袖而去的那一幕,让他的心脏一抽一抽的难受,明明他这么拼命地想要活过来找沈渊,但沈渊的态度却那么冷漠……
萧棠秋浑浑噩噩地回想着这三个月来发生的一切,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但他依然睡得很不踏实,他在梦中浮浮沉沉,直到一种冰凉cháo湿的触感让他从梦中猛然惊醒——
他低头一看,一只苍白浮肿的手正抓着他的脚腕!
那只手冰冷得就像冰块一样,带着海水的cháo湿咸腥,一阵寒意顺着脚腕处蔓延开来。
萧棠秋大叫了一声,连忙去踹那只苍白的手,然而那只手却像铁钳一样牢牢地固定在他的脚腕上,任他如何踢踹都纹丝不动,他连忙一翻身从chuáng铺上滚了下去,落地之时却发现那只冰冷的手来自一个海盗。
不对,准确来说应该是一具海盗的尸体,因为那只手是如此的冰冷,显然不可能是一个正常活人的体温。
这个海盗似乎是落水而死的,不仅浑身浮肿变形苍白腐烂,就连眼球都被浮肿的眼皮挤了出来,在眼眶处摇摇欲坠,身上的衣服已经成了破布条,勉qiáng挂在身上,腰上的皮带也许质量还不错,至今都没有腐烂,上面还挂着一把短剑。
萧棠秋没有丝毫犹豫,一把夺过了那把短剑,用力斩断了这水鬼的手,救回了自己的脚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