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淮安挑了挑眉：“你想起什么了？”

石佑嘉咬了咬下唇，面无血色，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结结巴巴地说：“我想起……那个时候……我在一个游艇上……好像是晚上吧……我本来在房间里玩手机……但一个人忽然来敲门，叫我出去吹吹风……再然后我就不记得了……”

“有人敲门叫你出去？”唐小川摸了摸下巴，“那你还记得那个人是谁吗？”

石佑嘉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是……我哥。”

“纪戈？”唐小川愣了一下，有点意外，但又似乎不是那么意外。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石佑嘉摇了摇头，“我只记得他来敲我的门，然后我就什么也不记得了……”

“先别慌，”唐小川连忙叫住了石佑嘉，他叹了一口气，“现在还什么都说不准呢，先冷静下来……”

根据石佑嘉之前的描述，纪戈对石佑嘉非常好，完全是把他当成亲弟弟来看的，而石佑嘉也早就把纪戈当成亲大哥了……如果这件事真的是纪戈做的，也难怪石佑嘉会情绪崩溃了。

被自己最相信最敬重的大哥杀死……

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不让人崩溃？

石佑嘉呆呆地看着唐小川，脸上毫无血色，虽然他本来就已经死了。

唐小川眨了眨眼睛，试图转移话题：“你别担心，我们一定会找到办法帮你重新回到你的身体里的，你一定能活下来的，毕竟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相信我，你不可能这么容易死的！像你这样的祸害，至少还要再活一千年呢！”

石佑嘉沉默了一会儿，才扯了扯嘴角笑了起来：“你这家伙才是祸害呢！”

“你才是祸害！”

“你才是祸害！”

两人毫无营养地幼稚地对骂了一阵后，都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

笑完之后，唐小川一脸认真地说：“放心，你一定会没事的。”

石佑嘉故作轻松地耸了耸肩：“其实当飘飘也没什么不好的，至少以前的我绝对不可能像现在这样能够随心所欲地妹子旁边飘过来飘过去，我还能悄悄偷看妹子的裙底呢，如果是以前，估计我还没把妹子的裙子掀起来就已经被打死了。”

“我现在也想打死你。”唐小川鄙视地斜了石佑嘉一眼。

石佑嘉嘿嘿一笑：“可惜你晚了一步，我已经死了，下次请早！”

唐小川顿了顿，然后他叹了一口气，轻轻地说：“放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转过头来问陶淮安：“你说对吧？”

陶淮安顿了顿，随后勾了勾唇角：“嗯。”

晚上睡觉的时候，唐小川看着斜靠在床头玩手机的陶淮安，犹豫了好一会儿，才下定决心开口问：“我男……乾坤一笔真的有办法能救石佑嘉吗？”

陶淮安动作一顿，随后淡淡道：“虽然我不想承认，但他的医术在修真界的确数一数二……如果连他都没有办法，估计其他人也没有办法了。”

唐小川松了一口气，但很快他又纠结起来：“那他会愿意帮忙救人吗？”

陶淮安挑了挑眉：“你之前怎么就不担心这个问题呢？”

“大脑发热哪里顾得上这些实际问题，”唐小川挠了挠脸，“现在冷静下来才考虑到……你和他之间仇很深吗？是你单方面讨厌他？还是相互讨厌？”

陶淮安沉默了一会儿，才淡淡道：“很深。”

看见唐小川面露纠结，他又开口道：“不过你放心，他欠我一个……人情，他会帮忙的。”

唐小川见陶淮安的表情似乎有些不对，正想开口问，但他顿了顿，还是没有问出口。

他和陶淮安之间的关系现在已经够复杂了，如果他知道的陶淮安的私事越多，那他们之间的关系就会越复杂……而且就算他问了，陶淮安也不见得会回答。

所以还是别问了吧。

唐小川低下头笑了笑：“但愿如此，那我们什么时候去找他？最好越快越好……”

“明天。”陶淮安答道。

唐小川下意识点了点头：“最好是明天……等等，万一他明天没有空呢？是不是先预约一下比较好？”

“不管他有没有空，只要他还欠着我的人情，他就随时有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