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洛克和班冲注意到这边,也连忙围了上来,贝洛克见樊芷兰脸色那么差,连忙给医院打电话,生怕他是得了什么急性病,尤其心脏出问题的话很不得了,最好赶紧去医院检查一下。
樊芷兰缓了一会儿,终于觉得好多了,他听到贝洛克打电话的声音,连忙阻止他,随便编了个谎话,说自己这是老毛病,并不需要去医院,而且自己身上带了药,吃两片就好了。
为了取信于人,他果然掏出了一个小瓶子,把里面的药丸状物体吞了两粒进肚,贝洛克见他果然脸色大为好转,就跟医院那边说明了情况,然后将电话挂上,他过来,想要抓住樊芷兰的手,被不着痕迹的躲开之后,依旧深情款款的说道:“唉,怎么那么不注意身体呢,真是让人担心。”
刚吃了两粒疗伤药,樊芷兰听到这话嘴角抽了抽,没有理他。
蒂凡尼开玩笑般试探,“本来还说要帮我检查身体,结果还没出来,你反而病倒了,你这个医生当得太不合格了。”
这还不都怪你啊!樊芷兰偷偷翻了个白眼,他受了些轻伤,如今只是草草压制下去,最好还是赶紧回去处理一下,于是他对贝洛克说道:“今天谢谢你借厨房给我用,我现在还是有些不舒服,想早些回去休息,就不打扰了,最后,很高兴认识你。”他按照这个世界的礼节,伸出手来与贝洛克握了握。
贝洛克特别真诚的建议他,就留在自己家休息好了,家里有许多客房,且有自己方便时时照顾,酒店那地方,以他现在的情况,实在叫人不放心。他还笑道,像今天这样的借厨房,实在多多益善,完全是自己赚到,明明该说谢谢的是自己,大家由此缘分,也是朋友了,在意大利期间,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一定不要客气!
其中多少殷切之意,贝洛克就差剖心表白了,我最喜欢你麻烦我,让我来照顾你吧跪求!因为激动,词汇量又多语速又快,樊芷兰听得跟不上节奏,只能班冲补充翻译。这家伙最看不得兄弟犯傻,那陷入爱河的嘴脸实在讨厌,于是他的翻译版本有了严重的删减,本来的八分暧昧,叫他翻译一遍,能剩下一分就不错了。
樊芷兰却说什么也不想留在这里,他说酒店里有一位朋友在,他可以帮忙照顾,就不麻烦贝洛克了。若刚被想起来的魏鹏程听到这话,说不定会委屈的哭出来,好事儿的时候想不到他,开庆功宴都没他的份,如今想找挡箭牌,就果断将他拉出来,老板个个都是黑心肝啊!
好说歹说,最后关头还是蒂凡尼一锤定音,说自己正好顺路,就由他帮忙将人送回去,保证安全快捷。贝洛克磨磨唧唧半天,最后却为他人做了嫁衣裳,那一刻差点呕出一口血来,所以说这个家伙到底是来干嘛的?就是为了蹭他一顿饭,然后再抢了他对心上人献殷勤的大好机会?
但是没办法,樊芷兰点头答应了,谁也说不上什么,贝洛克只能凄凄切切的斜倚着自家门框,眼睁睁的看着几辆隐在黑暗中的豪车甩尾驶远,表情神似被王母娘娘带走织女的牛郎。
班冲沉痛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率先回屋了,反正他可没打算走,今天就在这里过夜了。
车里,樊芷兰在问蒂凡尼,“你的腿是多大的时候这样的?”
蒂凡尼简单的回忆了一下,告诉他,“我从小就身体不大好,大概十八岁的时候,站立就有些困难,半年之后,就必须坐上轮椅了,看了许多医生也说不上所以然,大概是现代科技还解决不了的怪病吧。”
十八岁……樊芷兰草草推算了一下,看来蒂凡尼得到那个小鼎时,年纪应该挺小,否则肯定会瘫痪的更早,他也不能直接问他是怎么得到,在哪儿得到的,只能旁敲侧击。
樊芷兰又问他,“对了,我记得你说你有一半的中国血统?”
蒂凡尼点了点头,他神色淡然的说道:“我父亲是意大利人,母亲是中国人,她已经去世了。”
樊芷兰点点头,“哦,我的母亲也去世了。”其实母亲去世这种事,在他看来反而是常态了,他身边所有人,也就只有自己有母亲,剩下的全是孤身一人,她们好像也从来没介意过。
蒂凡尼本来还以为他会说抱歉,结果却是这么一句,这倒让他心情一下子变好了,他其实一向最烦别人要么战战兢兢地不敢提,要么就一副可怜的孩子真不幸啊的姿态,他的母亲已经去世快二十年,他甚至已经不记得她长什么样了,再多的伤感也都淡去,他也好好的活到这么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