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不过你要小心,我看他有点不对劲,有什麽事叫我,我就在隔壁。”後面几句话南宫雨是低声在君如风耳边说的。说完便出去了,屋内的两人只是紧紧盯著彼此,谁也没发现南宫雨出去时脸上闪过的那一丝奇异笑意。
“我做事一向从不跟任何人解释,包括全天下人认为我杀人不眨眼的事,因为不值得,但我现在愿意把这件事解释给你听,”君如风看著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道:“我把身体交给你与打赌的事一点关系也没有。我本想考个状元就也算天下闻名赌局能赢了,所以我本来就没想过要把跟你的事也纳入赌局之中。你……肯相信我吗?”君如风苦笑著问他。
“秦怀书的事是怎麽回事?真的秦怀书呢?”司金銮对他的问话避而不答。
“他在上京的路上饥寒交迫去世了。”
“谁知是不是被你害了。”司金銮恶毒地说。
“有他的两个仆人和他委托我代考的证词可以证明。”君如风无奈地道,对司金銮的恶言恶语任他辩才天下无双仍是半个字也不知从何说起。
“哼,你是不是早料到有一天这件事会被人知道,所以早早就留下了後路?”
“只是预防而已。”君如风只是机械地回答著他的话,如同一个犯人。
“秦怀书的旧识你怎麽也会认识呢?”这次倒不是在为难他,只是他个人的好奇罢了。
“我做事向来滴水不漏。为了预防万一,我当然得把秦怀书的一切都了解透彻。这之中当然包括对他认识的人的了解。”这是君如风第一次如此坦白地把自己解剖给别人看,心下虽难受,却不得不仍是由著司金銮像个手术刀似的把自己一刀刀割开来,谁叫他现在仍在气头上,自己如果不老实点只怕司金銮会气他一辈子吧!
“那上次在延济寺也是你捎信给慧明禅师的了。”
“对。”君如风点头承认。
“你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明了了一切,司金銮便打开门,没有看他,只是冷冷地道。
君如风见他神色坚决,知是再也洗不清他对自己的误解,摇头道:“我现在还不能离开你,你在宫外不安全,你若不想见我,也要等我将你安全护送回京再说吧。”
司金銮刚要拒绝,君如风手一拂,他便软软倒在了君如风怀中。
痴痴看了他半晌,君如风不由轻轻叹息了声。说没料到自己的伪装会被司金銮发现那是骗人的,毕竟他深知“纸是包不住火的”这一古贤名言,既然自己早料到会有这一天,那为何当初仍会接受他的索爱而没想过老老实实地做完三个月状元呢?毕竟,对於易容的人来说,越是近距离的接触,被人发现伪装的机会就会越多啊!那呼之欲出的答案令君如风有些不安,他不再也不敢去想。第一次,他对一件落在自己头上的事采取逃避的态度。
轻轻吻了吻司金銮依旧温热却不再温情的双唇,把他抱到床上,自己也上床躺下,再次看了他好长的时间,直到东方微明,这才用掌风灭了烛火睡下。
第二日,等南宫雨来敲门时,夥计告知他昨夜的那两人一大早就上路了,南宫雨听後,想了一会儿便也走出客栈。
却说君如风虽陪著司金銮一路回京,但司金銮始终不再与他说上一句话,君如风无法,心道:就在此时断了也好,他不原谅自己就不原谅吧,他要真的原谅了自己,两人重归於好,若将来哪一天自己再度因无聊而离开他,他必会再次心痛,与其让他伤心两次,不如现下就这样了了吧。是以他这般一想,也就任由司金銮不理自己,却不知他的自以为是把司金銮气得更加地怒火中烧。
其实那天过後时间一久他的气也就慢慢消了,但他不好意思拉下脸与君如风说话,原想回京路上时间不短,只要君如风能对他好一点,他也就原谅他了。
谁知这个君如风不但不知道用点花言巧语讨好自己,竟然见自己不理他,他也不再和自己说话,他是不是没搞清楚他只是在生气啊?难道他不明白自己既然爱上他了,怎麽可能会因为那样一点点小事就会把对他的爱全部忘掉?他就那麽不在乎自己吗?那天他对自己说的那一番解释的话难道是假的吗?自己不过是想闹闹小脾气而已,他就真的不理自己了,看来他是真的一点也没喜欢过自己,哼,当然了,他从来从来就没提过爱自己,就连喜欢的话也没说过,他不由灰心地想。既然这样自己还拿热脸贴人家冷屁股干吗?於是气恼加上死心,司金銮更是连瞧都不瞧君如风一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