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王爷今天过来,是……”
还偷偷地过来,这王爷是什麽意思呢,真奇怪。──虽然此前碰到过一堆渣滓,现在这赵麒进来得又不光明正大,难免让人有些不好的想法,但看赵麒神色没有一丝淫邪,让商乐无论如何也没法将他往那些肮脏的事情上想。
却听赵麒爽朗地笑道:“我看你整天都闷在屋里,想带你出去玩,不过我不想让别人发现,所以想偷偷地带你出去玩,你敢不敢跟我去呢?”
没有回答敢不敢的问题,商乐只道:“可是我要温书呢,马上就要考试了。”
赵麒道:“虽然温书很重要,但也要注意劳逸结合啊,所以偶尔出去玩玩也是很有必要的,你觉得呢?”顿了顿,赵麒摸了摸下巴,狡黠地笑道:“要麽,你说要温书是借口,其实你是怕我对你不怀好意所以不敢出去,对吧?”
“啊?!”被人直接这样问,还真是不知道如何回答呢,商乐尴尬在了当地。
却听赵麒傲然一笑道:“以我的武功,我要对你不怀好意,根本不用出去,现在就可以,先点了你的穴,然後嘛……嘿嘿嘿嘿……想怎麽品尝就怎麽品尝,再再然後嘛,每次想吃的时候,就可以像今天这样摸进来,继续吃。所以──”赵麒做最後陈词,“总结一句话,你根本不用怕跟我出去,因为如此强势的我,要想上你,根本不需用那样的手段。”
商乐被赵麒绕晕了,不过至此他也彻底明白他本来认为的是对的:赵麒应该不会对他做那些肮脏的事。再想著反正他在这屋里他也没法看书,还不如听他的话出去走走,散散心也不错,於是商乐便被赵麒这样明目张胆地带了出去玩。
第二十章
城里某间酒楼雅间,赵麒喝酒,商乐喝茶。
“你怎麽会……跟云攸有牵扯的呢?我觉得你不像是那种会为了进士就出卖自己的人啊。”赵麒开始套话──这正是他今天来找商乐的目的,就是想问问他跟云攸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於是首先不妨依著商乐外在正派的形象说些与他形象相合的话。
商乐这是第一次听有人这样评价自己,只觉一股热气在心间蒸腾,喝了口茶,勉强压住心底的感动,这才道:“我根本就没求云大人帮我,只是……那天拜会大人时喝醉了,然後就……”
虽然没有表现异常,但声音里仍有些颤抖,显示他此刻正心情激荡。
赵麒明白了,原来是云攸趁著商乐酒醉硬上的。──难怪这小鬼刚才非要在酒楼点茶了,敢情曾经上过酒的当。
微抿了口酒,赵麒接著道:“你考了很多年了,对进士很热衷吗?虽然这是一般读书人最常选择的出路,不过本王觉得读书这种事并不是每个人都适合,有的人考了一生都考不中,实际上也许那人另有所长也说不定,却因考试将一生那些长才埋没了,甚是可惜。”
“我……”赵麒说的很诚恳,让商乐一口气冲到了嘴边,差点跟个还不太熟悉的人说自己的苦衷了,幸好忍住了,觉得那些牢骚话跟个陌生人说不太适合。
商乐的欲言又止赵麒看在了眼里,便不由道:“怎麽,有什麽想法说来听听,即使我不能徇私帮你,但当个听众却是可以的啊。”
商乐再次喝了口茶,长期积压在心底的话其实也很想说给人听听,虽然觉得跟赵麒讲可能不太合适,但在赵麒那样温和的眼光底下,在那种他很少见到的温和眼光下,有些话便压制不住地吐了出来。
“我爹以前就是考不中进士去世的,我娘临死前嘱托我考中进士,将喜报烧给爹爹,让他九泉之下瞑目。娘很可怜,拉扯我长大不容易,况且我以前考试也很顺利,所以我就答应了娘,哪知道……”商乐神色黯然。
“哪知道进士竟然一考再考都考不中。是这样吗?”
赵麒这时已彻底相信商乐其实是个单纯的人。说起来,现在商乐的神情,在自己营造的放松气氛中,已比昨天甚至刚才都要好很多了,无神采的杏眼也多少有了些神魂,比昨天耐看多了,也令人怜惜多了。
“是啊。不知道是不是老天故意跟我作对,怎麽考也考不中,我觉得我很累了。……”商乐喃喃,头低了下去,俯视著茶盏,“有时候心力交瘁起来,真想马上寻求解脱,可是一想到答应娘的事就不敢松懈,我怕自己撒手不管了追随父母而去,在九泉下也不好交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