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墨被他以诡异的速度提回来,又被劈头盖脸地训斥了半晌,搞得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青言,看青言说得差不多了这才道:“……奸细?贼?谁?”
刚问完便被青言给了一个爆栗,却听青言冷哼道:“还敢给我装,除了你还会是谁?不用怕,我们是同行。”
当然,虽然工作性质是一样,不过一个是奸细一个是反奸细罢了,他是监视奸细的,虽然在表面上看来,他算是四皇子安插在东宫殿的奸细……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麽,我要走了。”
蓝墨再蠢也不会承认自己是奸细的,倒是不明白眼前这人怎麽会向他出示自己的身份,奸细不都应该好好地掩饰自己的身份吗?哪有人这样随随便便便向一个陌生人表明身份的?这样的诡异他会跟他继续聊下去才是他大脑发热了呢。
只可惜刚准备抬脚便被青言再一次捉住了。
“装什麽装,大家的目的都一样,你是大皇子的奸细嘛,我是四皇子的,不用怕,我也不会让你承认这事儿,就是要给你上上课,免得你不像个奸细的样子,简直是丢我们这个行业人的脸!”
“你……你胡说!我懒得理你!你……”蓝墨挣扎著要走,可惜捏住了他手腕的青言力气大得惊人他根本挣脱不了,气得他快哭了:“你快放我走啦!”
青言看蓝墨眼睛红红像个小兔子的模样,不由嗤笑:“你多大了?有十岁了没有?”
人在没有长大前就不喜欢别人说他小,就如同老了後怕被人说老了一般,於是当下蓝墨便气鼓鼓地道:“你才十岁!我都十四了,明年就成年了。”
“哦?这麽大了?”青言上下打量了下他,道:“倒是看不出来你有这麽大了,看你又瘦又小的,八成是被你家主子虐待的。不过,这麽大了还哭鼻子,真丢脸!”
蓝墨快气疯了,心内暗道东宫殿什麽时候出来一个这样讨厌的人?说话这样无礼,真是气死他了,可惜要做到无视地走开又走不掉,既然走不掉那自然只能反击喽,总不能只听著青言无礼地一味训斥他吧?
“是你手劲太大了,将我捏疼了,谁要哭了,是控制不住!”
“这样啊……”青言看著蓝墨又瘦又小的模样,觉得以自己的力气可能是真的会捏痛他,於是便点了点头,道:“那我放开你,不过你得答应我不允许跑,否则的话,我不是将你抓住,就是要点你的穴道,点了穴道嘛,等解开的时候可是会浑身不舒服的哦!”
点穴是阻止了血液在某些地方的暂时流通,所以久了後自然会觉得不舒服。
却说蓝墨不明白青言究竟要逮著自己做什麽,不过看他厉害,倒也不敢不听他的话,只得委屈地点头同意了。
心内暗道:看你到底要说啥!
“你想说什麽就请快说吧!”蓝墨边揉著自己被捏疼的手腕边道。
“呐,我今天是心情好才愿意教你,平常别人就是求我我也不会说的。大家都是混饭吃的,所以你虽然是奸细我当然也不能说你的不是,不过……做咱们这一行一定要学会逃命的本领,你想啊,你要偷人家的机密,被人家逮个正著,那多半就是死路一条了:对方肯定会严刑拷打逼问你的目的,有时就连我们的主子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也会放弃我们。话说我们这一行不多时发生过这样一件事,有两个帮派是生死对头,有个潜伏了对方帮派长达五年的奸细被发现了,那个帮派知道他来自那个对头派,就说:只要你们承认了这人是你们家的,这人我们就放了。这本来对於那个奸细来说是条生路,可惜他所在的门派知道不能承认授人以柄,只能咬著牙死不承认是自己这边派的,结果……那个同行再没在江湖上出现过了,只怕是……遭遇了不幸吧……”青言望著远方,叹了口气,低声道:“那个人是我的师兄,是我一直很敬重的人。”这样说著,又转过头看向蓝墨,道:“你我一见如故,所以我才拦下你,想跟你说这些,你不要当我是在说教,皇室的凶险远比我师兄当年呆过的帮派厉害得多。”
“……我都跟你说了,我不是奸细。”蓝墨看他表情郁郁,也不再像刚才那样大声反驳,暗道原来这人这样无礼,却是心情不好。
“你这小孩不乖了啊,明人面前不说暗话,像我们这样来自各个皇子或者大臣的,安插在东宫殿的哪个不是奸细,只不过只要不被逮个正著东宫殿的人随我们存在罢了。说起来这里的同行们工作更危险难度也更大,因为别人都知道你的身份,所以要想获得有价值的情报并且顺利送出去真是不容易了,不但要监视别人还要甩脱别人监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