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不值得我不关心,我只关心他的安危,所以还要请娘不要对二哥做出不利的事情,否则……”
“否则怎样?难道你还要为了他跟娘对著干吗?”张淑妃虽知道儿子心情不好,但她也不是泥巴做的人,此时听儿子这样说不免生气地抬高了声音。
“儿子不敢。”元文磊跪了下来,磕头请罪,却又接著道:“但我曾跟二哥说过,如果他跟您有了矛盾,谁对我就帮谁,不论情,只论理。”
“好一个不论情只论理!只听说女生外向,没想到我倾尽全部心血教导出来的儿子也跟女人差不多,长大了胳膊就向外弯!也不想想你娘在宫里是经历了怎样的辛苦才得到今天的隆宠,本指望著你长大後能给娘继续带来後半生的荣华,却不曾想竟是空欢喜一场!”
那元文磊听了母妃的话,道:“娘若想要後半生的荣华,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二哥虽然跟我疏离,却也是因为我的缘故,他本人对我我想还是一如既往的,所以如果娘想要什麽东西,来日我会让二哥给你,当然,必须合情合理。”
“合情合理?啐……”那张淑妃听儿子这样说,不屑地道:“什麽叫合情合理?合情合理就是你的能力比现在的太子强,理应由你接掌天下才对,他元文昊不过投胎在了正宫皇後的肚皮里才捞到了那个位子,对於一个国家来讲,本来就应该让能力好的人接掌,而不应以嫡庶来论接掌的人!本来就不合情合理,我为什麽还要按照不合情合理的要求去做?”
张淑妃果不愧是张家出来的人,对权势有著比一般人更强的狂热,而且她这话听起来好像也不假,不过……
“……关於这一点,母妃应该比我更清楚,嫡长子才能继承皇位,这个制度的确立不过是为了防止诸子夺位的事情发生罢了。大部分人都觉得自己有能力,所以如果以能力来定接掌的人,王朝每代的血雨腥风会更多,人人从小就会削尖了脑袋想怎麽夺得帝位,这其间肯定会给王朝带来诸多危害。所以母妃所说听起来合情合理的话其实并不是合情合理的。”
不说以能力定帝位了,便是现在以嫡长子接掌皇位,还有这麽多的是非,可见人的贪念和欲望有多麽强大!
“好!好!很好!”张淑妃被儿子这一通反驳气得脸色发青,道:“你现在翅膀硬了,知道对娘指手划脚了!你给我滚回去好好反省!要是没有反省好别过来见我!”
元文磊看母亲指著门外朝自己吼,心里既有点无奈又有点烦躁,只得草草行了个礼,道:“那儿臣先回去了。”
暗道这个新年过得还真糟糕,又是元文昊的事,又是母妃的事,没一样让人省心的。是不是人长大了就会烦恼多多呢?元文磊心里叹了口气地想。
太子宫。
那天张燕铎说过两天来看他,却一直没有出现,朝堂上虽然每天都能看见,但又不好在众目睽睽之下直盯著他看,下了朝张燕铎便进了六部他也不好进六部找他,否则未免有些突兀。如此一来时日一久,元文昊不免非常想他。
这日元文昊正想著要不要召张燕铎进宫,久未联系又想得非常厉害的张燕铎终於出现在了东宫,只今天他穿的却是一袭在衣摆处用白线绣著流云的玄衣,虽是黑色,绣品亦不繁复,似是普通的衣著,不过穿在张燕铎身上却有著另类的风情,平添一股神秘感,元文昊觉得他这身打扮倒比其他颜色的服饰更适合他。
“你怎麽这麽长时间都没过来看我?”起码超过一个星期了,“元宵那天不是说过两天就来看我的吗?”
“我……”张燕铎似乎有点心不在焉,眼神游移,就是不看他,著实奇怪。
“怎麽,到底有什麽事?”元文昊看他模样,不由担心地问道。“有什麽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只要是我力所能及的我一定帮你办到。”
张燕铎看元文昊甚是关心自己,本欲出口的话不由又说不出来了,本来好不容易培养起来的情绪此时也落了下去,只无精打采地道:“……算了,没什麽。”沈默了片刻,便立起身来,竟是道:“我过一段时间再来看你吧,先走了。”
元文昊看张燕铎还没坐热凳子就要走人,急了,道:“好不容易来一趟,怎麽才来就走,就算不亲热至少也要说会话才走吧?”
虽然他已经肖想张燕铎很久了,但既然今天他心情不好没有兴致,他也不好勉强,不过多说说话望梅止渴也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