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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闱秘史(147)

元文昊所念的这首诗是毛泽东十几岁时做的,其时诗人诗文造诣还不是很高,所以用词浅显,但又有王者的霸气,元文昊觉得这诗刚好符合自己的形象,自己对诗词歌赋一向不精通,但又为射雕未来的帝王,吟这首诗很恰当。如果自己背的诗遣词造句太高深了,未免令明月怀疑;但如果一味追求浅显,又怕震不住明月,仍会被他继续逼著学作诗,所以这首诗里另外含有的王霸之气刚好弥补了浅显方面的不足。

只可惜元文昊尚未从自己好不容易找到了首应付之作中高兴过来,便被张燕铎的到来打断了。

却说这边张燕铎的桃花眼在明月身上扫了扫,继而道:“燕铎有些公务要请教殿下,可否私下详谈?”

元文昊听他说要谈公事,只得亲了亲明月,道:“你先下去,我过一会找你,我们下午小憩片刻。”

明月点点头,看了那张燕铎一眼,便下去了。

只心头想,这姓张的刚才看自己的时候虽然看起来笑容满面的,但眼里却分明没有半点笑意,闻说张燕铎待人阳和日暖,怎麽对自己却好像有敌意?莫名其妙,呆会要提醒文昊防著他点,别吃亏上当了。

张燕铎对明月印象不好,却不是明月的疑神疑鬼,而是实有其事,却说明月前脚走,张燕铎後面就向元文昊道:“文昊,这闺房之乐实是令人心醉,偶尔为之调剂身心,亦是乐事,不过可不要整天沈溺,免得消磨了壮志雄心,变得儿女情长啊!”

元文昊挑了挑眉,不以为然,道:“我本无大志,为人也庸庸碌碌,既然本来就不是做大事的料,那麽就不好高骛远,做点实实在在的事,比如珍惜眼前自己所得到的,每日里和自己喜欢的人一起观观花,赏赏月,才是正理。若本来就不是那块料,却又强求,到时只怕会事业不成家庭不睦,那才是人生憾事。”

张燕铎听了元文昊的话,哈哈一笑,道:“当今天下,除了文昊还有谁更配谈做大事。”与元文昊分宾主落座,张燕铎接著道:“文昊既是射雕的储君,将来的帝王,又有睿智远见,如此能力,当是我射雕之福,亦是我……”张燕铎眼中若有流光滑过,灿若星辰,宛转一笑,低低而热切地接著道:“亦是我燕铎之福。”

明明看起来那张燕铎如此一笑整个人突然之间变得娇媚至极,仿若有一种魅惑人的魔力,但元文昊不知道怎的就只觉心惊肉跳,脑海里浮上几个大字:没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看张燕铎的模样,这奸不太可能,这人志在天下,不会跟自己搞那些儿女情长的事,多半是盗,而且看起来只怕还是要鼓动自己窃夺天下。──话说这人怎麽还不死心呢?难道那天自己没跟他说清楚说明白?

“咳咳!”元文昊清了清嗓子,道:“我说……张大人……”

张燕铎听得元文昊如此称呼,神情黯然,道:“怎麽,文昊又要跟我见外了?是不是燕铎有哪地方做得不妥?”

元文昊看他伤心模样不像作伪,空气中刚才轻松愉悦的气氛渐渐散去,笼上了淡淡的忧伤,倒让元文昊暗叫惭愧了,心想既然都已经不知道什麽时候跟他直呼其名了,这时候心下对他再怎麽不悦也不应为个名字跟他多费口舌,将气氛搞得这麽凝重,於是便转了称呼,接著道:“哦,燕铎,燕铎!我刚才就随口那麽一叫,你不要在意。”

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元文昊开始说正事:“我说燕铎啊,我是真的不想争什麽天下,顶多,我是说顶多啊,当个射雕帝就满足了。”

转念一想,暗道要是张燕铎其实是扶助元文磊的,跟自己这样亲热不过是为了套自己的想法,那自己这样说可就会招来祸事了,於是便接著道:“当然,如果其他皇子有能力,又合适,我也不介意将皇位让贤呐。”

张燕铎听元文昊这样说,似是话里有话,不由微微一震,暗想他不会是在暗示想要将皇位让给元文磊吧?继而推断:元文昊之所以跟自己仍然这样疏远,是不是觉得自己是在套他的话,以为自己是在为元文磊的事奔走?

这样一想,张燕铎颇有点豁然开朗。

暗道元文昊的性格他明白,以最近一段时间对他的观察尤其是自己对他的实地考察来看,除非他是在做戏──如果这真是做戏的话……他张燕铎就该回去好好反省并继续学习了──否则元文昊看起来确实无意於天下,不过如果迫不得已,勉勉强强马马虎虎他也能接受,也就是说,自己有那个可能说服他实施计划,至於怎麽说服他,他自有妙法上中下策不等,不过在此之前,他得让元文昊明白,他确实是真心诚意想助他成为天下霸主的,他跟元文磊虽是亲戚,不过亲戚归亲戚,自己的大业归大业。只有让元文昊明白他的立场,才好展开说服行动啊,否则元文昊只怕永远会对自己存著戒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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