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我知道,这个人,不会再出现了。
我不会画画,想找那人,还只能拜托白胡子老头帮我画他的像。为了画好这个像,我认真地听了白胡子老头三堂课。
拿著这个画像,我找到敬事房,可是敬事房的人告诉我,他们从没见过这个人,皇上也从没收过这个男宠。(我这麽小,打听皇上的男宠,别人也不会多想的)
我拿著这个画像,问每一个我所认识的人,所有人都告诉我,他们从没见过这个人。
於是,我知道,这个人,我只怕再也找不到了。
我慢慢地长大,开始有自己的王府,於是我便可以有时间在全天下间找这个人。
可是,无论我花再多的钱,找再好的密探高手,甚至是王朝的密探暗影组织我都请过了,仍是没找到这个人。
好像世间从未有过这个人般。
於是,我知道,这个人,在人间蒸发了。
我只能在每次得到失望的信息时,看著“吾爱”那两个字,气得发晕。
我想过无数次毁掉那个竹筒的念头,可最後都没下得了手。只能接著气得发晕。
从此,我知道,倒贴的东西,绝对不能要;故意诱惑你的东西,也最好不能碰,因为,下面会有让你痛不欲生的陷阱。
我气得发晕的历史直到那天才被打破……
“皇上!”我的太监大总管丁总管进来报告。“武林盟主靳非兰与商盟盟主韩刚求见。”
每一届新皇登基,王朝都会跟武林盟主和商业联盟的盟主进行一次交流,以沟通关系。
这一次也不例外。
“请他们进来。”
半晌後,一个身材颀长满脸络腮胡的中年人和一个微矮一脸福态的中年人进了来。
“草民靳非兰(韩刚)见过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赐坐。”
“谢万岁!”
然後是宫人上茶点,上完茶点我们正式进入话题。
其实也没什麽。
我随便问了下商界跟武林的情况,然後,他们就递上陈情表──一个写清楚了武林跟商界目前情况的折子。
这些事情办完之後,我便点头让他们离开。
一阵秋风顺著御书房没关的窗户,飘飘悠悠地卷了进来。
淡淡的甜香……
轻轻地萦绕了过来……
东门草……
靳非兰……兰……兰……
“慢著!”
我大喝一声,有如惊雷。
从没见过我如此断喝的丁总管,赶紧趋上前,跪下问:“万岁爷有何吩咐……”
我没待他说完,人已是一个大踏步上前,拽住那个颀长的身影,想通了过後越看越熟悉的颀长身影,道:“韩盟主请先离去,朕还有事要问这位‘靳非兰’盟主!”
我将靳非兰三个字咬得很重,满意地感觉到了手下人有过瞬间的僵硬。
“不知皇上留下草民,有何事要问。”
靳非兰低垂著头,向我抱拳为礼。
“你们都下去。”我说这话的时候,眼睛没离开过他。
丁总管和一干宫人都不知道我拽著武林盟主不让离开想要干什麽,但,仍是顺从地下去了。
“抬头看我。”
平常我不会气势这麽凌人地命令别人,只是此时,我心绪不稳,所以,口气里便带上了相当霸道的味道。
靳非兰犹豫了会,这才将头抬了起来。
完全是我陌生的脸孔,便是眼神,也是完全地不像。
这人,眼里完全是一幅练武人那种内蕴精光的样子,跟那人经常调笑的眼神,完全地不同。
不过,当一阵微风再次袭来时,我再一次闻到了那股淡淡的甜香。
“东门草,真是很有意思的名字啊!”
我愤怒的眼刀简直可以将他的头颅砍个稀巴烂。
“不……不知道皇上在说什麽。”
这时候他还跟我装蒜!还在跟我装老实巴交样!
我再一次气得发晕。
手一拉,扯掉他的水蓝色长衫(改得还真彻底啊!连以前最喜欢穿的白色衣服都不穿了),露出了与我印象中完全一样的皎洁躯体。
“皇上……皇上……”
还跟我装!还装出一幅惶恐到极致的模样!
可恶!
“你不用装了!你什麽都可以骗得了人,但是!你身上的甜香,骗不了任何人。要不要我现在就验明正身?”我朝他压了过去,眯著眼忍著马上就要暴发的怒气道:“这儿,”我将手伸到跟记忆中完全一样的柔软上,接著道:“你的左臀上有一个月牙形的胎记,还有,如果你喜欢的话,我可以马上做一次,我可是还记著你哪里最敏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