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那就从你和我有关的事情开始讲。”煌无影给他倒杯茶水。
煌无瑕闭上眼睛,道:“那就从我们出生来到这个世界上那刻开始,你和我是同胞孪生兄弟,出生的时候,连我们的母亲都分辨不出我们两人,所以用两块玉佩放在们身上来区分,佩戴天玉的是我,煌无瑕;而佩戴月玉的则是你,我们的母亲很爱我们,那也许是我们人生中最美好的段时光……”
“生下你我的人,难道不是常夫人么?”煌无影问道。
“并不是,常夫人确实生过一个孩子,但是那个孩子出生时就是一个死婴,”煌无影道,“我们真正的母亲,叫做莲朝露,是一位善良温柔的女子,曾经想要让我们逃离厄运,但是终究也没有逃脱不幸。我们的父亲煌清宇,同样也是被命运吞噬的可怜人。”
“嗯,看来也只能到这里。”煌无影听见门外传来夜泓云的脚步声,“一切谜底,待有机会再说吧。”
煌无瑕冰雪聪慧,虽然他没有武功,但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于是戴上人皮面具,便又恢复成面容憔悴的陈碎心,他理理衣服道:“无影,我的事情,不可告诉其他人,夜泓云也不行。”
“我知道了。”煌无影应声,煌无瑕连忙走出去,他走路虚浮,几乎就要跌倒,尽管如此,还是挣扎着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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煌无影并没有离开他的卧室,他听见外面传来几个人的声音,有闻讯赶来的李凛,有夜泓云,还有一个陌生人的脚步声,人步伐沉稳,似乎是一名武功不俗的高手。
夜泓云自然是带来今日在堡主那里得来的命令,李凛立刻开始出谋划策,但是碍于堡主特派的高手暗风在旁,他也只些旅途的事宜,煌无瑕依旧以陈碎心的身份外出相迎,几个人在那里商谈。
煌无影无意加入他们,默默地回到自己的轮椅上坐着——什么是命运?他默默地思考,如在地牢里度过的无数个日日夜夜。
命运不过是时间滴积累出来的最终结果,一生坎坷的人认为享福平安的人幸福,而自己不幸;人生顺利的人又认为自己没有经过大风大浪,反倒碌碌无为;消极的人幻想奋发图强;执着的人却渴望放下切;那么命运究竟是什么呢?
命运就是求而不得和安于现状的交织,没有好坏,只有忍耐,忍住,就活下去;忍不住,也要活下去,或者去死。
煌无影靠在轮椅的椅背上,在思索之后,终于渐渐陷入沉睡。
此时,夜泓云从议事中抽出身,悄然来到卧室走廊前打开门,走进来,看到他靠在椅子上睡着了,又看到床上横着毯子,于是悄然拿起毯子,为他披在身上。不料毯子这么一抖,却从皱褶中掉出一样物品落在床上——竟然是一个檀木小盒——那本来是煌无瑕用来装冰花用的,却因为突发病症,遗落在床上,云雨之间也没顾得那么多,就丢落在床上。
夜泓云拿起檀木盒子端详起来——他并不知道煌无影什么时候弄了一个这么精巧的盒子来,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他信手打开盒子,里面早已没有冰花,只余下一股淡淡的清香,那香味很是特殊,是一种沁人心脾、带着丝丝寒意的香气,闻了之后使得人觉得神清气爽,夜泓云突然想起,这股香味,自己在进屋的时候,也似乎闻到过。
一种说不出的滋味在心里蔓延——他想起来,自己进到前厅的时候,陈碎心从里面走出来,他的身上也是带着这样一种香味,为什么,相同的味道会出现在这个盒子里,又为什么会在煌无影的床上?
夜泓云苦涩地吞咽了一口口水,果然,无影还是不知道真正的‘情’是什么,他只不过在游戏罢……苦笑一下,夜泓云促使自己释怀——自己早就看得开不是么?这么多天来,自己也没有把他的“爱意”放在心上,反正早就知道,他不过是在游戏……只是和他刚见过面的陈碎心就……实在让夜泓云无法释怀,他实在看不出来那个面色蜡黄的阴沉男子有哪里好,能够吸引的住煌无影。
他低头解下腰间佩戴的石球——那是前日煌无影送给他的,然后把石球放在桌边,转身蓦然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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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泓云复有回到前厅,几人之中,最激动的莫过于李凛,李凛认为他们的机会终于来了,正是可以和三公子一较高低的时候,脱离独孤堡这个大圈子,又有绝断天下的高手监管,谅三公子也不敢如何兴风作浪,堡主的意思显而易见,就算找不到那个神秘的“奇女”,一路上斗智斗勇,两帮人马各显身手,最后若是只回来一人,无论如何堡主的位置也自然落到那人头上——这次郁山州之旅,实在是一场生死斗,也是智者见智,能者显能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