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闻雪僵硬了片刻,突然大怒道:“当然疼了!你是要生了!”
风听雨诧异地抬起眼,疑惑道:“不会,刚、刚九个月……”
“是早产!你这个笨蛋!你早产啦!”风闻雪气得已经忘记眼前的人是他大哥了。
风听雨拧眉,暗道难怪这麽疼,疼得他几乎站不起来,直想把肚子里的东西挖出来。
风闻雪扶著他的手气得直哆嗦,吼道:“我说过让你别上山!你竟敢背著我半夜跑上来,还甩脱了紫衣。你别以为自己是宗主就可以任性妄为!别忘了我才是教主!”
风听雨疼痛又起,皱著眉没空理他。
雷雨还在哗啦啦地下,他捧著肚子浑身难受,只想著早产那是怎麽回事?现在应该怎麽办?
风闻雪气得胡涂了,还在那里吼个不停。风听雨只觉肚皮一硬,知道那种疼痛又要来临,不由握紧了手掌,呻吟著弯下腰去。
风闻雪的手臂被他捏痛,倒回了理智,见他大哥满脸痛色,神情可怖,才想到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他这个白痴大哥要生产了!
风闻雪意识到这一点,脑袋也有点懵。
怎麽办怎麽办怎麽办?要带他回庄吗?可是山庄离得那麽远,还得要翻过三座山,他……哦不不,是“他”等得了吗?
可是不回去的话,现在下著暴雨,又在深山,怎麽生产?
一向英明神武的风大教主此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忽觉身上一重,他大哥正靠著他向下滑去。
风闻雪一惊,慌忙搂住他。
风听雨低垂著头,咬牙抵抗著肚子里的疼痛,知道自己原来是要生了,忽然心里也生出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感觉。
一阵一阵难以形容的疼痛折磨得他双腿无力,竟真的站不住了,不由自主地弯曲著双腿想跪到地上,好在风闻雪及时搂住了他。
风闻雪从没见过他大哥这般“脆弱”的模样,一咬牙,决定还是先带他离开。
他记得上山时曾在山脚下见过一座木屋,想是山中的猎户为了狩猎宿夜所盖,便扶著风听雨向那奔去。
两个江湖上的顶尖高手,此时行来却跌跌撞撞。风听雨固然不在状态,几次几乎脚软地跌下去,风闻雪却也比他好不到哪里去。
好在两人到底不是一般人,纵然情况不佳,仍是顺利地下到了山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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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屋十分简陋阴湿,只有一张草席,墙角堆放著铁锅、干粮和一些木头等杂物。
风闻雪扶著风听雨在草席上躺下,心中一片茫然。接下来该怎麽办?去找接生婆?
他不由嗤笑一声,讥笑自己。这个时候荒郊野岭,去哪里找接生婆?
再说,接生婆看见自己要为一个男人接生,只怕会吓昏了过去。
想到这里,他脸色一白,身子不由摇摇欲坠。难道要他来给大哥接生?
风闻雪把风听雨放到草席上后就不敢看他,忙著在木屋里生火巡视,视线一直避免落到他大哥那诡异的身形,尤其是那凸起的肚子上。
「嗯……呃——」
听著大哥时而不由自主溢出的呻吟声,风闻雪脸色更加苍白。忽听身后「匡当」一声,他转过头,震惊地看见他大哥正撑著身子,举剑对著自己的肚子,那模样好似要把自己的肚子剖开一般。「你要做什麽?」风闻雪扑过去,惊得面无人色。
风听雨的汗水早和雨水混在一起,浑身湿透。他咬著牙,吃力道:「把、把孩子拿出来。」
「你疯啦!」风闻雪又惊又怒。
「不然……怎麽生?呃——」风听雨突然痛起,竟连剑也握不住了,手一松歪倒在草席上。
风闻雪趁势从他手里把剑抢过来,扔到一边,再不敢让他碰到。
要知道从天下武功第一的大宗师手里抢到剑,那是多麽大的荣耀和骄傲。
可是风闻雪此刻可没时间想这些,他更多的还是心惊。他看著风听雨倒在草席上,紧紧咬著牙,抓著草席的手指都泛白了,不由心惊胆战。
有、有、有这麽痛吗?他紧张地咽咽口水,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唔——」风听雨忽然溢出了一声痛哼,挺起了粗壮的肚腹。
「大哥,你怎麽了?」
「……疼……好疼……」风听雨不由自主地低喊,辗转在草席上挣扎。
风闻雪终於下定决心,咬牙道:「大哥,我帮你接生!」说着伸手去解他的裤子。
谁知风听雨双眸一闪,反手制住了他,力气之大几乎要捏断他的手腕。
「你干什么!」风听雨厉喝。
风闻雪气急,没好气道:「不脱裤子怎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