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非离微微偏过头,树阴下露出半张模糊的侧脸。
“门主不欠我什么,是我自己犯贱。”
“非离,那是我喝醉了,说的胡话。”
北堂皱了皱眉。
“虽是胡话,也是实话。”
言非离苦笑一下,转过身来,“门主,既然什么事你都已经知道了,还不放我走吗?”北堂傲也有点搞不懂自己。
他刚才虽是酒后乱性,却是七分的酒醉,三分的清醒,对发生过的事还是记得的。
现在醒过来,自己也吓了一跳。
他一向对情欲看的不重,又大婚在即,马上就要娶得佳人美眷,怎么会再次对他做出这种事?他也不认为自己喜欢言非离,更何况他还是个男人。
难道真是酒后乱性不成?可是此时听他语气清淡地又说要离开,心里却又冒出火来。
“你就那么想离开我吗?”言非离好像一愣,笼在月色的阴影里,神情看不真切。
沉默了好半晌,声音微微有些发颤。
“门主什么意思?”北堂傲说了那句话,自己也是惊了一跳,那口气好像分明是不想让他走一般。
难道我酒醉还没醒吗?北堂心下暗恼!默然了半晌,才平下心气,“你既然一定要离开,去了外面也好。
什么时候想清楚了,什么时候再回来!”说着一甩衣袖,头也不回的走了。
第19章
言非离呆呆地看着北堂的背影离开,双腿一软,靠倒在树上。
果然是自己痴心妄想了。
听到北堂那句话,言非离虽明知是因为请战之事先斩后奏,折了他的门主威严,让他恼羞成怒的话,却还是禁不住心里一喜,忍不住冒出些微的希望。
可是早就知道了,这无论如何是不可能的。
今晚发生的事,也是他酒后乱性的结果。
若不是酒醉,他佳人在怀,马上就要成亲,组成一个和美的家庭了,怎会喜欢来抱他。
想必现在他正懊恼的很吧!言非离抬起头。
这天上的明月,自己是永远也够不到的。
秋叶原最近很忙,真的很忙。
不是因为病患突然增加了,而是多了一名让他非常头疼的病患,一个可以顶十个,还整天挑肥拣瘦,指东话西,简直让他心力憔悴。
“砰!”重重的把药碗往桌上一放。
“你到底喝不喝?”秋叶原原本清秀俊美的脸庞,现在变得有些狰狞,正厉声地呵斥着眼前人。
那人不紧不慢地拿起碗来闻了闻,“这是什么药?”“最上好的风寒药,保证你喝了之后睡一觉,什么毛病都没有了!”“哼!”那人不屑地冷哼一声,用气死人的语气道,“最上好的风寒药?本座一个小小的风寒,你治了这么多天还没治好,也配称之为‘神医’?真是给四天门丢脸!”“你!……”秋叶原气得说不出话来,整张脸涨得通红。
这位西门大门主,八百年不回一趟总舵,回了总舵,也从未有幸到他这药石居来光临过。
谁知上个月底为了西南调军之事回来,大概是赶路赶得及了,一向强健的他竟然感了风寒。
本来这也不是什么大病,可是他也未免太不合作了,没有按照秋叶原的吩咐喝药不说,还到处乱跑,拖了两三天,风寒非但没好,连咳嗽都来了。
“跟您说了要按时喝药,要好好休息。
可是您只喝过一次药,病怎么能好?”“说起那药,本座还没跟你算帐呢!你那是什么药,本座喝了之后整整昏睡了一天也没好。
你要真是神医,药到病除懂不懂?本座今天还用再跑到你这药石居来吗?”秋叶原看着他那狂妄不屑的神情,气得直跺脚。
他为人一向宁静温和,从不妄动火气,何况还是跟一个病人。
可是也不知怎么回事,见了西门越那趾高气扬的样儿,就是忍不住气不打一处来。
他性子不善争论,此时咬牙切齿,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他。
西门越看见他气恼窘迫的样子心里便说不出来的高兴,不由心情大好地看着他着急。
言非离走进药石居,正看见两人诡异地对峙情景,犹豫着要不要进来,秋叶原一转头,已发现他了。
“言将军!”秋叶原立刻丢下西门跑了出来,“你怎么来了?有什么事吗?是不是身体哪里不舒服了?我帮你看看。”
说着便要拉言非离进诊堂。
“不,不用了。
我没不舒服,只是有点事……”言非离看向西门门主,见他正沉着脸看着他们,上前行了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