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荷走後,肖童专心地在溪里抓鱼。他本事确实了得,这一年多来身手越发灵活,抓鱼实在小意思。
肖童现在已经逐渐脱离了少年的青涩,成长为一名矫健挺拔的青年。他肌理分明,身材修长,赤裸的上身洒满水珠,在夕阳的映照下十分性感诱人。
迦罗遥在岸边著迷的看著他。
这是一副多麽健康美丽的身躯,而这副身躯的主人,还是他从小看著长大的心爱之人。
迦罗遥想起白清瞳小时那活泼可爱的样子,忽然有种吾家有子初长成的感慨,但更多的,则是对现在这成熟俊美的青年满腔无法言述的热爱之情。
已经长大的青年,已经失忆了的人,还会再一次……爱上自己这个残疾吗?
迦罗遥又是欣赏,又是酸涩,痴痴望著他,心中怦然跳跃,感觉久违的情欲在自己体内缓缓复苏。
他拉了拉身下的薄毯。即使是这三伏天气,他也从没撤下过可以掩盖双腿的毯子。
「抓到了!我抓到了!」肖童忽然欢呼一声,双手抓著一条足有两、三斤重的大鱼,冲迦罗遥叫道:「快!快!竹篓!」
迦罗遥刚才看著他入迷,直到他高叫才反应过来,慌忙去寻旁边的竹篓。谁知竹篓放得有些远,他伸手去构,但轮椅突然一滑,他猝不及防,只听「咕咚」一声,竟华丽丽地连人带轮椅栽到了溪水中。
他身有残疾,无法站立。这条小溪虽然不深,但也足有半人高。他这一下掉进溪水里,立即没顶,扑腾起来。
肖童吃了一惊,慌忙扔掉手里的鱼扑了过去。
「罗老爷,你没事吧?」
「没、咳咳……我没……」
肖童抱著他浮出水面,迦罗遥攀著他的双肩,呛得直咳。肖童想将他拉到岸上,谁知一转头,却见轮椅已经顺著溪水流远了。
「哎呀,轮椅!」
迦罗遥也大惊:「不好!快捞回来。」
这副轮椅并不是他平时惯用的那辆,而是为了掩藏身分,以竹子和木头为原料制作的简单轮椅。此时落入水中,便随著湍急的溪水上下沈浮,渐渐远去。
肖童慌忙将还攀在他身上的迦罗遥送上岸边,自己沿著溪畔追过去。谁知眼见快要追上,忽然膝盖一软,好像被什麽东西击了一下,登时扑倒在溪边泥泞的土地上。
迦罗遥浑身湿漉漉地坐在岸边一块干净的圆石上等著。过了好一会儿,看见肖童一瘸一拐,无精打采地从小溪那边转过来,双手空空。
肖童不好意思地道:「罗老爷,对不住,我刚才脚滑摔了一跤,没追上。轮椅被溪水冲走了。」
迦罗遥忙道:「摔著了没有?有没有磕到哪里?」
肖童心中一热,觉得罗老爷真是厚待自己,愈加惭愧。
「我没事。就是脚扭了一下,没摔到哪里。」
迦罗遥皱了皱眉:「过来我看看。非 凡 論 壇」说著拉他在身边坐下,一检查才发现他左脚踝果然扭伤,还挺严重,已经高高肿起。
迦罗遥给他揉了揉:「还能走路吗?」
肖童道:「应该没问题。」说著站起身想走两步,谁知一迈腿,立即「哎哟」了一声,坐倒回去。
「快别动了。你扭伤了经脉,不能随意走动。」
肖童大急:「我真没事。刚才还可以走的。」
迦罗遥怒道:「不许逞强!就是你刚才逞强,所以现在伤得更厉害了。」
肖童看了眼自己肿得和馒头堪为一比的脚背,也知迦罗遥说得有道理,不由懊恼道:「那现在可如何是好?轮椅没了,我又走不了,怎麽带您回营地去。」
迦罗遥顿了顿,道:「无事。待会儿子荷便会回来了。」
肖童这才松口气道:「对对,我们等等高管家。」
此时夕阳已经快完全落下,虽是盛夏,但傍晚山里的天气还是有些凉。一阵清风吹来,拂动迦罗遥身上单薄湿漉的衣衫,好似瑟瑟发抖的样子。
但这其实完全是一种错觉,要不是不想让肖童怀疑,他早用内力蒸干湿衣了。
肖童这时冷静下来,见迦罗遥好似弱不禁风的样子,忙左右看看,见自己下水前脱掉的上衣扔在一边,便单腿跳过去拾起,又蹦了回来,给迦罗遥披上。
「小心别著凉了。」
迦罗遥皱眉:「我不冷。倒是你脚伤厉害,别再乱动了。」
肖童看了眼自己的脚面,果然这麽会儿工夫又胀大一圈,从馒头变成了水萝卜,不由叹了口气。
迦罗遥将双腿搬动一下,用肖童的上衣遮盖住。忽然灵机一动,抱著双臂微微打哆嗦。
肖童见他发颤,忙道:「罗老爷,是不是冷啊?衣服您怎麽不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