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曜辉点头应道:「是啊。我五岁父王就给我喝过龙涎了。」
言非离转移目标,吃惊地望向北堂傲。
北堂傲完全不觉得这有什么,十分理所当然且泰然自若地道:「男孩子从小就要喝酒。我也是三岁开始饮酒的。」
言子星疑惑地道:「是啊,爹爹。这难道不是我们北堂家的家规么?我小时候父王也给我灌过酒啦。」
为什么我完全不知道……
言非离无语,就将视线转向北堂曜月。
北堂曜月想了想,道:「小时候和曜辰一回到京城的王府,大哥和二哥就让我们喝酒了。每次饭桌上都有一小盏。」
言子星得意地道:「父王每次都给我一杯,和他的杯子一样大。」
言非离终于想起来了,苦笑着对北堂傲道:「你那时候不是说给子星喝的是锻炼筋骨、筑基练气的药酒么?」
北堂傲挑挑眉:「没什么不一样,就是里面泡了两味柳冥给的药材罢了。」
言非离看着眼前一大家子,揉了揉额头。原来儿子们小时候都在他看不见的时候被他们老子灌过酒了,为何自己这么胡涂,竟一直不知道呢?现在连孙儿们都开始四岁饮酒了,虽不是什么大事,但总觉得怪怪的。
「好了。不过是小孩子喝点酒罢了。没什么了不得。我北堂家的男儿岂能不会喝酒?子星,去给涵儿和情儿也上两个酒盏,今日我们祖孙三代一期畅饮。」北堂傲淡淡地一句话,将大局定下。
东方昊晔不等言子星起身,便颠颠地站起来道:「我去我去,岳父大人们慢吃。」说着殷勤地去找酒盏了。
他可是个惯会来事的,知道两位老丈人担心这么久终于将小儿子盼回来,当然不舍得让子星跑来跑去,虽然这里他年龄最小。
这一晚难得团聚的北堂家合家欢乐,喝得醉最的却偏偏是东方昊晔。
没办法,他们东方家可没有从小时就给孩子们灌酒的「家规」,东方昊晔虽然小时候偷偷摸摸地喝过他老爹的酒,可那也是他七、八岁懂事后的事。所以这酒量,自然比「家学渊源」的北堂家人差多了。
司君涵和北堂君情小兄弟俩在爷爷(北堂傲是大爷爷,言非离是爷爷)的关心下没有多喝,不过小小一盏,也有些晕乎乎的。
两个小娃娃顶着两张红彤彤的小脸,手拉手摇摇晃晃地往自己房间里走,那模样别提多可爱了。
北堂傲和言非离已经从北堂曜日的来信上,知道了言子星与拓跋真的事情,刚才在饭桌上没有提,此时难免将小儿子教导书房,细细问了一番。
最后北堂傲道:「子星,你若是对拓跋真动了真心,就要将人牢牢地抓在手心里。不换他是什么西厥人还是乌孙人,也不管他是什么王子还是奴隶,我北堂家不在话那些,只要你喜欢就别放过!」
北堂傲对儿子们的教育一向如此。
言非离点点头,表示赞同。这些年来他与北堂傲在一起,从前那一味退让的性子也改变很多。
言子星是了解他老爹的性子,还真没怎么担心过他老爹会反对,闻言仰头一笑:「那是当然。父王放心,孩儿看中的人,自不能放过。何况我们还有海莲娜。为了海莲娜,我也要把她『娘』找回来。」
言非离看着小儿子骄傲自信的样子,笑道:「子星长大了。果然本事了得,那个野狼一般的拓跋真也能被你降服。不过咱们和草原纠葛百年,这其中的恩怨多了去了,你要当心才是。」
「爹爹放心。孩儿心里有数。」
北堂傲敲了敲桌面,道:「你自己有主意就好。若是有需要的地方,就和父王还有你大哥二哥说。」他顿了顿,又道:「拓跋真是摩耶人,大家都想不到。日后你们若是生了儿子,是留在草原还是留在明国,却是个问题。」
言子星心中一凛,道:「这事大哥也和我说过……父王,您可有什么建议?」
北堂傲淡淡一笑,高深莫测地道:「现在为时尚早。等你日后让拓跋真生了儿子,咱们再好好计划吧。不过有件事你必须记好!」
言子星见父王的神色变了,连忙恭敬地道:「父王请讲。」
北堂傲双眸转暗,冷傲地道:「你要记住,你是我北堂傲的儿子。那个拓跋真,绝对不许让他让翻身!你要守住立场,日后只能让他为你生儿育女!」
言子星微微一愣,立刻明白了父王的意思。
北堂傲可以允许自己的儿子与外族通婚,甚至以男身产子,但绝不会允许自己的儿子被拓跋真「压」。
拓跋真身份特殊,他不仅是西厥的二王子,而且还与明国和北堂家有旧怨。当年北堂曜日与北堂曜月的事情,北堂傲看在孙女海莲娜的份上都不计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