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真揉揉眼,懒懒地起身道:“你先去吧。我待会儿再去牧场。”
言子星已经洗漱完毕,正在做著马奶酒和早膳,闻言道:“那你干什麽去?”
拓跋真顿了顿,起身道:“我还有别的事,办完了再去找你。”
言子星见他在穿衣,忍不住又瞄了他肚子两眼。
拓跋真发觉,低头看了看,道:“怎麽?最近真的胖了好多吗?”
言子星点头。
拓跋真撇撇嘴,道:“好吧。我从今天开始减重。”
言子星笑道:“那倒不必,你只要控制一下你的食量就好了。”
拓跋真没理他,自去洗漱了。
言子星骑著墨风来到牧场,与众人一起忙碌起来,一会儿就把其他的事忘了。可是直到中午也没见拓跋真来,言子星终於想起,那家夥去哪儿了?
一般二人分开行动时,拓跋真都会和他提前打个招呼,比如是去打猎,还是去放牧,都会交待清楚。言子星也是一般。
可是今天一回想,拓跋真并没说自己做什麽去。
言子星中午无所事事,想起家里还有一只昨天杀的羊没有剥皮,不如回家将羊剥好,下午再出来转转,於是纵马往回骑。
回到帐篷,还是空无一人,拓跋真不见踪影。
言子星将羊剥好,带了条羊腿去了乌吉那里,与他一起吃了午饭,借了一把长弓,下午也没去牧场,而是背著弓箭上山打猎去了。
他在山上转了一下午,猎了两条獐子一只山鹿,挂在马背上带了回来。
回家一看,拓跋真正在做晚膳。
言子星将猎物丢在角落里,问道:“你白天干吗去了?一天不见你。”
拓跋真看著地上的动物尸体,笑道:“看来你今天收获不小啊。哈斯儿家的羊丢了,我去帮他找了。”
言子星奇道:“他家丢了几只羊?用你找了一天?”
拓跋真瞪他一眼,随手开始收拾一只獐子,道:“你懂什麽。一个羊群有数十只羊,一旦走散,可不是一两个人能找回来的。要遇上狼群,那就更找不回来了。”
言子星虽然在草原上生活有一段时间了,但有些事还是不太熟悉,闻言应了一声,不再追问了。
二人晚上吃的獐子肉、奶油勃勃和马奶酒。言子星这一阵吃羊肉吃的腻歪了,偶尔一换口味,胃口大好,便对拓跋真道:“这獐子肉味道不错,明天下午你和我一起去山上再打几只吧。老吃羊肉也没什麽意思。”
拓跋真抹抹嘴,道:“你自己去吧,我不去了。我和哈斯儿说好,明天去他家帮他重新修羊圈。”
言子星道:“好吧,那我自己去。”
第二天一早,言子星照例去了牧场。中午就在那边与其他人一起吃的午膳。下午时候,他背了弓箭想再上雪山,谁知在山脚下正遇到几个人刚打完猎回来。
其中一个认识他,高声和他打招呼,道:“阿星,看看我们今天的收获,好大一只野猪。你要不要带条猪腿走?”
言子星看见他有些吃惊,道:“哈斯儿,你家今天不是修羊圈吗?”
哈斯儿莫名其妙地道:“没有啊。我家羊圈好好的,为何要修?最近又没有狼群出入。”
“昨天你家的羊没有走失吗?”
“没有啊。我儿子木达是天生放羊的高手,只要羊到了他手里,都得乖乖听话。哈哈哈……对了,你问这个做什麽?”
言子星扯扯嘴角,道:“昨天听说族里有人家的羊走失了,今天要修羊圈,我以为是你家呢。可能是我搞错了。”
哈斯儿哈哈一笑,拍了拍他的肩:“我家的羊圈要是需要修,我一定叫你和阿真来帮忙。哎,猪腿你带一条走。”
最後言子星好不容易推辞了他的好意,说明自己正要上山打猎呢,不便带著生肉。哈斯儿这才作罢,与其他几位兄弟一起走了。
言子星待他们走远,根本没有上山,而是唤来墨风,沈著脸上了马背。
他回牧场转了一圈,到处一问,谁也没有看见拓跋真。言子星又回了部落,在邻近熟悉的几户人家都转了一圈,也没找到拓跋真。
他脸色越来越黑,只身回了帐篷。
拓跋真做什麽去了,说实话言子星并不怎麽关心。他在意的是,拓跋真对他说谎。
这对言子星来说,是一件难以接受的事。因为拓跋真不论是否失去了记忆,本性并没有改变,言子星也从来没有因为他失忆,而将他当成另外一个人看待过。
也就是说,其实从前拓跋真做的那些事,一直留在言子星心底,那是一道警戒线。